在場的人精反應了過來,利亞是新的看門狗,是里德爾來y國后的選擇的羅奇爾,是他們以后求著辦事時要接洽的對象之一。
短暫的安靜后,場上的人開始靠著寒暄的方式展示自己,既想讓瑪吉或黛拉記住他們,也想給利亞留下個好印象。
是和印象里一樣的無聊乏味,不知不覺已經習慣身處高位的黛拉這樣想著,從鼻間輕輕呼出一口無耐的氣,她的臉對著會議桌,好像是在默默觀察,但只是在對著瑪吉胸口的紅玫瑰發呆。
不過為了給利亞臉面,黛拉還是忍著乏味留下了,第一印象很重要,她不想現在自己的一點小行為在未來被蠢貨解釋為給利亞下套的由頭。
就這樣,見面兼工作報告會有條不紊地繼續了下去,進程全部完成后,瑪吉還友善地和年輕人們多聊了一會兒,然后才把他們從會議室里請出去。
沒有上級和長輩看顧的年輕人乍從高壓環境脫離,都劫后余生般輕飄飄起來,腦子一飄,嘴上也有點沒把門,其中兩個年輕人就低聲交流起來。
“怎么是一個新面孔,我還以為會是那個小女婿家呢。”
“我也是,傳回來的消息里,小馬爾福是和里德爾小姐很親密的。”
“而且y國還是只來了阿巴特家,這是里德爾先生的人。”
“你還沒聽到消息么?今晚里德爾小姐和小諾特.......”
“但諾特家也沒見人來啊,本地人趕過來不比我們快?我趕路趕得命都要沒了。”
“沒聽里德爾小姐說么,是里德爾先生的會,今晚的應該全是里德爾先生的人。”
“梅林,真是讓人頭疼,誰知道他們誰是一把手二把手,真怕以后是坐冷板凳的命。”其中一個嘆著氣說,緊接著冬夜的冷風刮來,凍得他們一個激靈,腦仁也在冷風下清醒了,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閉上了嘴。
同一時間,黛拉靠在被帶回房間的利亞身上,嘆著氣說,“我今天好累,利亞。”
“我以為你會先跟我分享這件事呢,”利亞調整著黛拉靠住的肩膀和手臂,力求讓女孩舒服一點,她另一只手輕柔地抓起黛拉戴著銀戒的左手,“沒多久不見,就名花有主了呀。”
“......”黛拉看著手上的銀光,覺得此刻她該笑一笑,但是在少有的能讓她表達真實情緒的利亞身邊,最終也沒扯出一個笑,話里嘆息也更重了,“這是責任和新階段的象征,我還在適應呢,之后再跟你聊吧。”
“新階段我認同,責任就說的太大了吧,那個詞叫什么來著......”利亞眼睛上抬,嘴里嘶著氣,絞盡腦汁地回憶著身邊的高材生愛爾莎跟她說過幾嘴的聰明話,“掉進水里的成本,好像是這個......”
“沉沒成本。”黛拉意會了,她替利亞說道,立刻得到了對方一個大大的點頭。
“對,沉沒成本!你現在真沒必要因為一段戀愛給自己上太大壓力,”利亞順了順黛拉柔順的長發,“你的人生還很長,選擇也會有很多,有時候總得去試試新的,光靠舊的來規劃未來就太可惜了。”
是啊,光靠舊的來規劃未來,那就太可惜了。
瑪吉難得跟學識不豐的利亞想法同頻,他坐在臥室里的書桌前,做工精細的銀面具被擱在一旁,銀面具空洞的眼眶對著他俊俏的容顏,一封信在修長的手指間展開。
‘尊敬的里德爾先生’
‘聽說今天召開了會議,許多同僚都將以報社的通行令前往霍格沃茨,真羨慕他們有那樣跟您面對面交流的好運。目前馬爾福家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去接觸了一些魔法部的人,進度尚可。’
‘我心里清楚您分配給我的職責不能讓我大張旗鼓地在您身邊,但我內心十分希冀與您的見面,或許馬爾福家可以先參加一兩次隱秘的內部會議?與同僚間的合作也方便馬爾福家為您辦事......’
為什么黛拉一直沒收到盧修斯的信?
因為魁地奇世界杯后,瑪吉一直耐心回復著他嘴里被扔進垃圾桶的來自盧修斯的信件,在他的花巧語和優雅文筆構筑的大餅之下,盧修斯以為他已經是里德爾先生身邊最得信任的人了。
黛拉的放權,讓她對里德爾勢力的了解漸漸從白箱變成了灰箱,一些瑪吉下的她沒關注的命令更改了勢力的內部運作,也造假了最后的輸出結果。
‘親愛的盧修斯,’瑪吉提筆寫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也很期待你親密的站在我身邊的未來,不過請千萬耐住性子,還記得我們聊過的即將到來的恢弘未來么?你現在正為那樣的未來做著最緊要的奮斗,相信我,只要沉下心去做,馬爾福家就會是最大的功臣......’
在妥善的處理好黛拉的戀愛關系之前,馬爾福家可不能跟黛拉在利益上沾邊,那樣會更斷不了的。
羽毛筆劃過羊皮紙的“唰唰”聲中,瑪吉的眸子微微瞇起,嘗試著從黛拉的角度去理解感情和責任的意義。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