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妝容精致,眼波流轉間帶著職業化的嫵媚,卻始終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顯然是經過專門訓練的商務陪侍。
坐在中間的男人身材高大,四十多歲了,鬢角微霜,一身定制西裝熨帖得沒有褶皺,即便隨意靠著沙發,周身也透著久居上位的官威。
他端起啤酒杯抿了一口,喉結滾動的弧度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葉大少昨天來過電話,”他開口,聲音不高,卻讓周遭的喧鬧瞬間低了幾分,“那位美女副市長,得給她用點手段。”
他指尖在杯沿輕輕敲擊,目光掃過另外兩人:“她的關系太特殊,直通天庭秘密的紀委部門,不清理干凈,那只‘老虎’沒法進滬海。
咱們三方得聯起手來,形成圍剿之勢。”
左側的男人約莫同齡,長相偏老,眼角的細紋里像藏著算計,聞緩緩吐出一口雪茄煙圈:“這事得從長計議。”
煙圈散開,模糊了他的表情,“港島李家大少也發了話,你知道我跟他的交情,他的安排,我不能推。”
他頓了頓,指節敲了敲桌面,“命令必須執行,只是布局得兩三年,急不來。”
右側的男人一直沒說話,此刻才端起酒杯輕笑:“那位副市長最近在市政府怕是不好過吧?
聽說有人在她負責的項目里埋了不少雷。”
三人相視一笑,笑聲里帶著心照不宣的陰翳,旁邊的陪侍們識趣地保持沉默,只在酒杯空了時適時添酒,指尖觸碰到杯壁時迅速收回,像怕被燙到一般。
而此刻,滬海市市政府大樓二樓最深處的辦公室里,卻透著另一番景象。
房間布置得簡潔淡雅,淺灰色的窗簾拉至一半,露出窗外修剪整齊的香樟樹冠,窗臺上那盆君子蘭葉片修長,墨綠中泛著油光,花箭上綴著飽滿的花苞,眼看就要綻放。
辦公桌后,一位女子正對著電話在說話,鼻梁上架著一副細框金絲眼鏡,鏡片后的眼神銳利如鋒。
她穿著黑白條紋西裝套裙,領口系著同色系絲巾,長發在腦后挽成利落的發髻,露出纖細的脖頸。
雖妝容很精致,眉眼間帶著天然的嫵媚,可舉手投足間卻透著不輸男子的果決――握筆的手指骨節分明,說話時語氣沉穩,連掛斷電話的動作都干脆利落。
“爸,我知道了,會注意的。”
她對著聽筒說道,聲音清冽如冰泉,“那些背后的小動作,我心里有數。”
頓了頓,她看向桌角堆積的文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過是些上不了臺面的伎倆,我不屑跟他們計較。”
她指尖在一份標注著“絕密”的文件上輕輕點了點,“事情總會水落石出,走著瞧就是。”
說完,她利落地掛斷電話,將手機放在桌案一角,目光重新落回文件上。
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在她身上投下一片明亮的光斑,與別墅里的陰暗形成鮮明對比。
這座城市的明暗角力,才剛剛開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