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湊近他耳邊,聲音壓得極低,帶著點溫熱的氣息,“媽說我懷孕了,這陣子不讓同房,不過……我可以用別的方式幫你。”
朱飛揚挑眉看她,眼里閃過笑意:“好啊。”
兩人相攜走進臥室,月光透過薄紗窗簾,在地板上灑下一片朦朧的銀輝。南門輕舞從衣柜里翻出件真絲睡袍披上,帶子松松系著,露出精致的鎖骨。
她走到床邊,指尖輕輕劃過床單,轉身時眼波流轉,帶著點軍人特有的干脆,又藏著獨屬女人的柔媚:“愣著干什么?
進來呀。”
窗外的蟲鳴漸稀,別墅里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像有根無形的線,把兩個靠近的身影纏得越來越緊。
朱飛揚一家的車剛駛離關家老宅,院門口的紅燈籠還在晚風里輕輕搖晃,關老爺便捻著胡須,看向身旁的關鯉,慢悠悠開口:“小鯉啊,飛揚那孩子,你覺得怎么樣?”
關鯉手里的茶杯猛地一晃,溫熱的茶水濺在指尖,她慌忙放下杯子,耳尖紅得快要滴血:“爺爺,他……他當然很好,有擔當,做事也沉穩……”
話說到一半,聲音越來越小,像被風吹散的絮語。
“很好?”
關老爺放下煙桿,銅制的煙鍋在桌面磕出輕響,“那又能如何?
人家都有妻子了――你心里是不是就這么琢磨的?”
關鯉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像被戳中了心事的小姑娘,手不自覺地絞著旗袍下擺的盤扣:“爺爺您……”
“你當爺爺老糊涂了?”
關老爺笑了,眼角的皺紋堆成溝壑,卻透著精明,“你偷偷看他的眼神,跟你小時候盯著灶上的糖糕似的,黏糊糊的,藏都藏不住。
你父母粗線條看不出來,我跟你住了二十多年,還能不清楚?”
他頓了頓,聲音軟下來,“鯉丫頭,關家不在乎那些虛禮,你要是真喜歡,爺爺幫你去說。”
“爺爺!”
關鯉又急又氣,霍地站起來,椅子腿在青磚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這時,喝得滿臉通紅的關正山晃悠悠走過來,手里還攥著酒壺:“我干兒子……那可是千里挑一的好后生!
要是能成我姑爺……嘿,那才叫圓滿!”
“爸!
爺爺!”
關鯉又氣又窘,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你們倆就瞎起哄!
我明天還要盯案子,關鍵時候不能出差錯!”
說罷,轉身就往門外走,高跟鞋在石板路上踩出一串急促的聲響,走到月亮門之時,還不忘回頭瞪了他們一眼,臉頰的紅暈卻久久未褪。
關老爺望著她的背影,和關振山對視一眼,都笑了。
燈籠的光落在他們臉上,一半明亮,一半藏在陰影里,像藏著樁心照不宣的期盼。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