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李離的視頻電話打了進來。
屏幕里,她剛結束一場跨國談判,穿著一身灰色西裝,頭發利落地挽起,眼底帶著些許疲憊,卻依舊神采奕奕:“飛揚,歐洲的醫藥基地談下來了,下周我回去。”
她是僅次于諸葛玲瓏的“主心骨”,這些年南征北戰,從國內的私立醫院到海外的研發中心,處處都有她的身影。
“讓孩子們接電話。”
朱飛揚把手機湊到雙胞胎耳邊,屏幕里的李離立刻笑了,眉眼柔和得像春水,“想我了嗎?朱楠和朱琳呢?”
提到雙胞胎姐妹,李離忍不住笑:“朱楠、朱琳那倆丫頭,現在是真厲害。
前陣子去非洲談判,把當地的地頭蛇都鎮住了,回來還跟我炫耀說‘師叔教的功夫就是厲害’。”
她頓了頓,又好氣又好笑,“她們倆跟著我到處跑,很是辛苦,今天在京華,明天飛齊州,后天說不定就在巴黎鐵塔下拍照片了。
孩子爺爺天天念叨,說我把外孫子和外孫女帶成了‘空中飛人’。”
朱飛揚聽著,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他知道,這份和諧與安穩背后,是歐陽晚秋的包容、諸葛玲瓏的周全,是李離的奔波、朱楠姐妹的拼殺,更是每個女人用真心筑起的圍墻――墻外是風雨兼程的江湖,墻內是細水長流的溫情。
夜色漸深,廚房里飄來飯菜的香氣,孩子們圍坐在地毯上玩積木,女人們或站或坐,聊著家常與事業。
朱飛揚靠在窗邊,看著這幅熱鬧又溫馨的畫面,心里忽然無比踏實。
或許這就是他想要的歸宿,不是孤孤單單的榮耀,而是身邊有她們,眼里就有煙火,肩上有責任,腳下有遠方。
桌上的青瓷茶杯里,碧螺春的嫩芽還在緩緩舒展,氤氳的熱氣模糊了窗外的天光。
朱飛揚望著滿室笑語,忽然有些恍惚――他的女人們,各有各的天地,卻又奇異地織成一張溫柔的網。
文青竹在齊州市打理政務,案頭的紅印總帶著她的溫度;風輕雨埋首實驗室,白大褂袖口的鋼筆漬藏著她的專注;姜月落在影視圈闖蕩,聚光燈下的身影卻總在落幕時望向金華的方向……她們像散落在山河間的星子,各自閃爍,卻又因他這顆引力源,默默維系著平衡。
而此刻的滬海市,市政府辦公樓的高層辦公室里,百葉窗被調至最窄的角度,只漏進幾縷鋒利的陽光,落在一位女人的辦公桌上,她就是石副市長,可謂是女強人。
她穿著一身炭灰色西裝套裙,領口系著條藏青色絲巾,襯得脖頸愈發修長。
指尖捏著支鋼筆,懸在文件上方許久未動,目光卻落在窗外黃浦江的江面上――那里的貨輪來來往往,像極了她心里反復碾過的念頭。
作為滬海市最年輕的女副市長,她以高冷著稱,會議室里的犀利辭能讓老資歷的官員都汗顏。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份冷硬的外殼下,藏著怎樣一份不敢觸碰的柔軟。
那年在京華市的幾次見面,朱飛揚那儒雅和帥氣的面容,那幽默的談吐讓她很是懷念,眼前不自覺的浮現他的身影。
還有就是那瞬間的溫和,成了她心湖投下的石子,蕩開的漣漪至今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