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飛揚低頭吻住她,舌尖嘗到紅酒的單寧混著蔥油餅的咸香,忽然覺得,這趟跨越了半個地球的逃亡,在這一刻終于有了喘息的余地――懷里的人是暖的,桌上的飯是熱的,遠方的牽掛是真的,而回家的路,已經不遠了。
總統套房的水晶燈折射出細碎的光,落在餐桌上那只帝王蟹上。
青灰色的蟹殼泛著珍珠母的光澤,文彩蝶纖長的手指捏著銀質蟹鉗,輕輕一掰,雪白的蟹肉便完整地滑進瓷盤里。
她用銀叉挑起,蘸了點檸檬汁遞到朱飛揚嘴邊,指尖不經意蹭過他的唇角,帶著微涼的觸感。
“嘗嘗,清風說這是剛從北海道空運來的。”
聞人彩蝶的笑眼彎成月牙,酒紅色的指甲與蟹肉的瑩白形成鮮明對比。
朱飛揚張口咬住,鮮美的汁水在舌尖爆開,混著檸檬汁的清爽,驅散了連日來的疲憊。
“喝點酒。”
聞人彩蝶端起紅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壁上掛出細長的弧線。
她仰頭抿了一口,卻沒咽下,反而湊到朱飛揚面前,眼波流轉間帶著幾分狡黠。
朱飛揚心領神會,低頭吻住她的唇,將那口帶著果香的紅酒渡過去。
酒液在兩人唇齒間交融,帶著彼此的溫度,纏綿得讓時間都慢了下來。
這頓飯吃了近兩個小時,窗外的陽光從斜斜的金變成暖融融的橙,才依依不舍地收了尾。
下午三點的維多利亞港,海風帶著咸濕的氣息拂過街道。
聞人彩蝶換了條粉色長裙,裙擺開衩到膝蓋,走動時露出線條優美的小腿,腰間的同色系腰帶將腰線勒得極細,襯得身姿愈發凹凸有致。
朱飛揚穿著米白色休閑西裝,墨鏡遮住半張臉,卻掩不住挺拔的身形,兩人挽著手走出酒店時,連門童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龍門安排的黑色轎車早已候在門口,司機是個留著寸頭的壯漢,見了聞人彩蝶立刻躬身:“蝶姐。”
后面還跟著兩輛不起眼的商務車,里面坐著八個穿黑色西裝的保鏢,耳麥里傳來實時路況的匯報――這是龍門二號人物出行的標配陣仗,連輪胎都做了防爆處理。
中環的百貨公司里,香氛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
聞人彩蝶在女裝區挑了件真絲襯衫,領口繡著細碎的珍珠,轉身問朱飛揚:“好看嗎?”
朱飛揚剛點頭,旁邊的店員已殷勤地說:“這位小姐穿什么都好看,您先生眼光真好。”
聞人彩蝶笑得眼尾泛紅,又拉著朱飛揚去了男裝區,給他挑了件深灰色風衣,指尖劃過衣料:“這個料子防風,適合你總往外跑。”
身后的保鏢立刻上前接過購物袋,動作麻利得像訓練過千百遍。
就在兩人準備去結賬時,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飛揚?”
朱飛揚回頭,看見個穿水粉色連衣裙的姑娘,頭發高高挽成發髻,露出纖細的脖頸,鉑金項鏈上的水仙花吊墜隨著腳步輕輕晃動,正是鄭家大小姐鄭宸妃。
她在京華市之時,朱飛揚曾經幫助過她一次,性子爽朗得像陣清風。
“鄭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