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時暮色已濃,朱飛揚握著方向盤,忽然對副駕的南門清舞說:“輕舞,我今晚得出去一趟,晚點回。”
南門輕舞正轉著腕上的銀鐲,聞抬眼,睫毛在路燈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又去會哪個妹妹?”
指尖在他手背輕輕掐了下,力道卻軟得像棉花,“早去早回,別讓我等太久。”
朱飛揚驅車到姜月落住的高層公寓之時,蔣霜正倚著車門抽煙,見他來,把煙摁在垃圾桶里,語氣帶點酸:“大小姐在樓上數了八百回電梯,再不來,怕是要把地板踏出坑了。”
朱飛揚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替我多哄她兩句。”
蔣霜白了他一眼,卻還是替他按了電梯上行鍵:“上去吧,她今天穿了件真絲裙子,說是你去年夸過好看的那件。”
電梯門開的瞬間,一道身影撞進懷里。
姜月落的發梢掃著他的下巴,帶著點急的呼吸噴在他頸窩:“你再不來,我就要讓蔣霜去掀你家屋頂了。”
她穿的果然是那件香檳色真絲短裙,裙擺剛及大腿根,走動時像裹著層流動的月光。
朱飛揚伸手托住她的腰,指尖觸到裙料的涼滑,像觸到了一汪春水。
“委屈你了。”
他低頭吻她的發頂,姜月落卻突然踮腳,在他脖子上咬了口,不重,卻留下個淺紅的印子,像朵偷偷開的小草莓。
“誰讓你非要等婚后。”
她眼眶有點紅,指尖戳著他胸口,“人家從上個月就開始備著新床單,就等你……”
朱飛揚把她抱進客廳,落地燈的暖光漫在她臉上,能看見細絨毛上沾的小淚珠。
他替她擦眼淚時,指尖被她含住,輕輕咬了下。
“我教你點東西。”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腕間的脈門上,“跟著這股氣走。”
姜月落的指尖微涼,順著他引導的方向慢慢游走,忽然“呀”了一聲:“像有股小暖流在跑!”
朱飛揚低笑,吻落在她的鎖骨處,那里的肌膚薄得能看見淡淡的藍血管:“這叫內勁,以后我天天教你。”
夜色漫過落地窗,把兩人的影子拓在地毯上,像幅暈開的水墨畫。
江姜月落的發絲纏在朱飛揚的指縫里,呼吸漸漸勻了,像只被順毛的貓,趴在他懷里哼唧:“早知道這么舒服,該早點綁著你學……”
朱飛揚摸著她的頭發,聞著她發間的梔子香,忽然之間覺得,這些藏在時光里的牽掛,像藤蔓纏上竹架,看似亂亂的,卻在風里結滿了甜果子。
他想起南門輕舞在副駕轉著銀鐲的模樣,想起華寒蕊亮晶晶的眼睛,想起姜月落咬在他脖子上的輕痛。
他嘴角忍不住彎起來――日子還長著呢,這些纏纏繞繞的情意,總會在歲月里長成一片遮天蔽日的綠,結出滿枝滿椏的暖。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