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愈的前世,2002年7月12日,李揚導演在朝陽圖書館成堆的文藝雜志里,讀到了劉慶邦的小說《神木》。
小說講述了兩位底層礦工唐朝陽和宋金明,在金錢驅使下誘騙民工下礦,故意殺人,制造礦難事故的假象,然后冒充親屬索要賠償款的故事。
看完后李揚當即就決定,開拍《神木》這部電影,還把電影名字立項為——《盲井》!
后來,這部電影一炮而紅,雖然沒能在國內上映,卻一舉拿下了柏林的銀熊,將封塵了25年的杰出藝術成就獎項斬落馬下,更是入圍了當年的柏林金熊。
而現在,02年的當下,李揚當然還沒有買下《神木》的版權。
陳愈在《十月》編輯部的幫助下,很輕松的要到了劉慶邦老師家的電話。
在聽到對方《神木》版權還在手上的那一刻,陳愈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那劉老師,我看看能不能買到今晚上鄭州的車票,我爭取明天一早來沈丘拜訪您!”
“……”
跟劉慶邦約好了見面的時間,陳愈長呼一口氣,放下了公用電話的聽筒。
但他的內心卻沒有多少激動的情緒,畢竟有個哲學家說過:在事情沒有最終落下塵埃的那一刻,什么都有可能發生。
拿下版權,電影投拍,他愿望達成,到那時陳愈再慶祝不遲。
現在,還不到高興的時候。
陳愈的性格向來就是如此,或者可以說是前世的龍套生涯,失望太多次之后,才養成的這種心態。
“萬事沒備,反倒還欠很多東風!”
“買版權只是第一步!”
重生者想發財,這么看其實也沒那么容易,畢竟世界杯、比特幣這些還沒到來。
“前世李揚導演1萬塊買了神木的版權,這一世我連一萬都沒有……”
陳愈拿著《十月》最新一期的雜志,卻是朝著居住的酒店走去。
自己沒有,那只能爆金幣了。
他老媽沈小琴小時候給他弄了個賬戶,每年會往里面存點錢。
那張卡,就在她皮夾子里面,平時沈小琴別說取,看都不會看一眼,說是等他結婚的彩禮錢。
密碼什么陳愈都記得很清楚。
“大不了賺了以后還進去,就當是給她一個驚喜了!”
存個10萬百萬的,到時候沈小琴估計得嚇死。
陳愈也不會把那張卡一把全部爆完,保守起見,他覺得還是帶2萬塊去比較好,萬一他沒有李揚那么有面子呢?
人家一萬能搞定,不代表他也可以。
“不過這年頭,實體作者不賺錢啊!”
“刊登周刊稿費才幾個錢?”
“大劉《三體》也才賣了10萬!”
更何況《神木》只是一部中篇小說,《三體》可是大長篇。
陳愈一路上在那想著,倒并沒覺得拿下版權有難度,有難度的,反而是怎么把那張卡的錢爆出來。
這才是擋在發財大道上第一大boss。
“不行的話,只能出動必殺技了!”
銀行卡沈小琴肯定是帶在身上的,這次出門她帶皮夾了。
“這不叫偷,只是拿!”
“我自己賬戶,自己的錢,嗯,沒毛病!”
對的,叫拿。
陳愈給自己一遍遍的洗腦,最后回到酒店,反而是拿起了《走向共和》的劇本,在那認真的看了起來。
錢要賺,事業也要穩固。
資本技能兩手抓,才能在這個圈子混出頭。
砰!
隔壁傳來了的推門聲,打斷了陳愈在那做著的“人物角色小傳記錄”!
這是他前世養成的接戲風格,在接戲開拍之前,他都會跟自己演飾演的角色,寫一些心得和感想,這還是陳愈從千面影帝梁佳輝那學來的。
后世也有不少的演技派、影帝、老戲骨也有這種習慣。
譬如章譯、張松文、王之文……
陳愈順帶就當練字了。
“回來了?”
陳愈把筆放到一旁,看了眼時間,這才下午2點多,老兩口這是不想逛了,還是嫌旅游膩了?
當然最大的可能陳愈猜測,是老爹和老媽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