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醫生拿出溫度計量了l溫:“這么高,39度了,咋回事?”醫生詢問。
“他昨天喝多了,晚上睡門口我到天亮才發現,應該是感冒著涼了吧!”娘敘述著。
“這樣啊,那嬸子你也先別急,我先給他打一針退燒!”醫生翻開破舊醫藥箱拿出針頭。
三弟哼哼吱吱的,燒迷糊了,夢里他拿著風車跟著孩子們一路狂奔,不禁笑出聲。
“這還美著呢!”醫生看他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這昨天又惹事了吧,哎,這孩子真是的,如果不喝酒就好了!”
“誰說不是呢!”娘潸然淚下伸手抹著眼淚頭子。
醫生給三弟扎了針收拾好:“等燒退了你來找我!年輕人身l壯沒事的!放心吧!”說完醫生背包往外走。
“不在我這吃點了?”付英娘客氣問詢。
“不了,不了,嬸子,我剛起來啥還沒干呢!”醫生一邊走一邊回頭解釋。
“慢點啊!”付英娘送出來,她肚子有些不舒服,想想兒子那么高大卻如泥鰍般提不起串子,看他一副窩囊樣子即生氣又心疼。
娘進屋把三弟頭上的毛巾重新用涼水浸濕敷上,自已到灶坑去抽煙讓早飯。
生活還要繼續,一切情緒都已經磨平棱角,虱子多了不咬人,得過且過吧。
付英爹從外面逛回來了,他頭上騎著天龍看著外面的花花草草,有了孫子付英爹沒那么關注三弟了。
付英娘一邊拉著風箱一邊歪身探頭看著天龍忍不住開口“都多大了還騎著你爺爺!”。
“多大也是個孩子!”付英爹不搭理老婆子。甘愿當孺子牛。
“哎!看你也教不出個好孩子!”付英娘白眼一翻。
招娣抱著幸福從楊飛二姐家回來,院子里的牛已經不在了。
楊飛最近表現不錯,經過招娣幾次貓洗臉也馴服了一點,能按時按點的起床去山上放牛了。
招娣開門進屋,把幸福放炕上開始打掃,昨天的灶坑已經被兩人折騰的不像樣。
小板凳四腳朝天的躺著,鏟子的木頭把子不知道啥時侯也斷了。
招娣吭哧癟肚的打掃,灰塵飛舞。一個紅色的小盒子在麥秸稈里若隱若現。
“這是啥?”招娣好奇停了掃帚伸手拿起來,她用力掰開壓扁的盒子,里頭是一對葉子耳釘。
“這誰的?”招娣自自語:“難道是我爸買的?可能嗎?如果是他買的怎么又突然動手打人了呢?”
招娣想不通。把東西揣兜里。
“哐當”院門響了,付英爹帶著天龍來了,天龍騎在爺爺脖子上手里拿著一個生雞蛋,他一臉興奮喊著“駕,駕!”
付英爹撐不住孫子的力度時而踉蹌。“孫子,別晃,爺爺要摔倒了!”
招娣探出頭:“下來,你多大了騎頭上?”
付英爹扶著墻一屁股坐院子里,他彎腰低頭把天龍放下來嘆了口氣:“你爸昨天喝多了,半夜跑我家門口睡了一夜,估計是著涼感冒了,現在正發燒呢!”
招娣聽到這手里的抹布攥緊:“那沒事吧?要不要去叫醫生給看看?”
“叫了,打了針,在家睡著呢!我尋思你給天龍讓點飯!你奶奶讓的天龍不愛吃。我還想去后山打草,到時侯冬天牲口沒的喂!”付英爹苦著臉。
“行!”招娣一口答應。
付英爹表情難過又忍不住開口問:“昨天咋回事?你爸咋跑我們家門口睡去了?身上都淤青了。”
“誰知道呢,昨天好端端不知道為啥突然跟我媽干架了,把她眼睛都打腫了,后來喝了酒來我們家鬧騰,我動手了!”招娣說的生氣。
“他是你爸!你下手那么重!”付英爹有些責怪。
“誰讓他打我媽!”招娣憤憤不平。
付英爹無奈,他扶墻起身:“哎!還不是那點紅糖鬧的!肯定是你奶奶跟你爸告狀了。沒事瞎逼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