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放下茶杯,發出清脆的碰撞聲,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聲音清冷:
“看來大姑,真是為我們操碎了心,這份心意我領了。”
“但是,生孩子是我和景的私事,我們自有打算,就不勞您費心惦記了。”
她站起身,直接送客:“時候不早了,大姑要是沒別的事,就請回吧。”
“您帶來的這些美容品,還是留著自已用吧,我用不上。”
白雅沒想到江晚如此油鹽不進,還敢直接下逐客令,臉上的笑容終于掛不住了,青一陣白一陣。
她猛地站起來,指著江晚:“你、你怎么這么不識好歹!我這是為你們好!”
“為我們好?”
江晚冷笑一聲,眼神銳利如刀,“大姑,有些心思,你還是收起來比較好。”
白雅氣得胸口劇烈起伏,狠狠瞪了江晚一眼,抓起自已的手包,踩著高跟鞋怒氣沖沖地走了。
看著她消失的背影,江晚臉上的冷意未消。
孩子?
在眼前這種危機四伏的情況下,她怎么能安心懷孕生子?
白雅就是想換著法子來拿捏她!
不過,這些人的算盤,怕是打錯了!
……
白雅被江晚那幾句不軟不硬的話頂得肺管子疼,臉色鐵青地沖出白家老宅。
她坐進自已那輛紅色跑車里,越想越氣,一巴掌狠狠拍在方向盤上!
“不識抬舉的東西!真以為攀上景就飛上枝頭了?”
“連孩子都不愿意生,分明是沒把白家放在眼里!”
她眼珠子一轉,方向盤一打,車子沒有往自已家開,而是直接駛向了白老太太居住的那個僻靜小院。
她咽不下這口氣,非得在老太太面前給江晚上點眼藥不可!
到了老太太院里,白雅立刻換上了一副憂心忡忡,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撲到正在閉目養神的老太太身邊。
“媽!您可要管管啊!我真是沒法說了!”
她帶著哭腔,開始添油加醋地描述,“我好心好意去看望江晚,關心她身體,還帶了不少貴重禮物。”
“您猜怎么著?她不但不領情,還給我甩臉子看!”
她重點突出了江晚關于生孩子的那段回應,扭曲道:“我說景對她這么好,老太太您也盼著抱重孫,讓她早點為白家開枝散葉。”
“結果她倒好,直接說那是他們夫妻的私事,用不著我操心!”
“媽,您聽聽!這像話嗎?她這分明就是不想給白家生孩子!心里根本就沒有這個家,沒有您啊!”
白老太太原本捻著佛珠的手指緩緩停了下來。
她睜開眼,渾濁卻依舊銳利的目光看向唱作俱佳的女兒,臉上沒什么表情。
只是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沉聲問:“她真是這么說的?”
“千真萬確!我還能騙您不成?”
白雅見母親似乎聽進去了,更加賣力地煽風點火,“媽,您想想,她能嫁進我們白家已經是天大的福分!”
“現在連最基本的傳宗接代都不愿意,誰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算盤?”
“說不定只是看中了我們白家的錢和勢,根本就沒想長久待下去!”
白老太太沉默著,沒有說話,只是眼神變得更加深沉難測。
她重新閉上眼睛,手中的佛珠又開始緩緩捻動,但速度明顯比之前慢了許多。
她沒有指責江晚,也沒有安撫白雅。
但這種沉默本身,就代表了一種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