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諷刺?江正海拼了命想要的兒子,結果得了這樣的病。”
窗外的陽光忽然暗了幾分,估計是被云遮住,屋子里也跟著暗得像蒙上灰調的濾鏡。
江晚的目光落在電視柜的相框上。
照片里秦玲抱著約莫三四歲的小男孩坐在旋轉木馬上,孩子笑得眼睛彎成月牙。
她突然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其實,他小時候不是這樣的。”
秦玲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聲音突然哽咽,“三歲前還會抱著我喊媽媽,直到……”
她猛地剎住話頭,手指無意識地揪住衣角。
“直到什么?”
江晚向前一步,影子籠罩了癱坐的女人。
秦玲的嘴唇開始發抖,眼神飄向臥室緊閉的房門。
就在江晚以為她要沉默到底時,她突然抓住江晚的褲腳:“江小姐,我給你看樣東西。”
她踉蹌著爬起來,從電視柜最底層抽出一本蒙塵的相冊。
秦玲飛快的翻到其中一頁,隨后手指停住。
江晚下意識的看了過去,那是一張婚禮合影。
新郎新娘她并不認識,但一旁的賓客席上卻有幾張江晚非常熟悉的面孔。
這讓江晚的呼吸驟然停滯。
她看見了年輕的夏春香正親熱地挽著秦玲的手臂,兩人笑得像親姐妹。
“你看見了嗎?”
秦玲的指甲狠狠掐進相冊紙頁,“其實,你媽媽她早就知道我存在!”
“這是江氏當年最得力的一位高管婚宴,你爸爸和你媽媽受邀參加,我作為總裁辦的秘書,也被邀請了。”
“就是那天,你媽媽說江正海想要兒子,而她生完江瑩瑩傷了身子。”
秦玲的聲音越說越悠遠,像是陷入回憶,“你媽媽說只要我生下一個男孩,以后會分這個孩子一半家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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