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撞擊。
薛甜甜力氣不如對方,借著這股撞擊,瞬間后退。
身子一斜,反手一刃劈下。
沖過來的黑衣人,脖子上出現一道斜痕。
人憑著慣性,還在往前沖。
脖子間的血霧,卻已噴薄而出。
薛甜甜再度沖進人群。
這回沒拉別人擋刀,而是火力全開,揮舞著利刃,肆意搏殺。一時之間,人影晃動,鮮血四灑,呼叫不絕。
她也大聲厲喝,不再留手,招招斃命。
仿佛虎入羊群。
近身搏殺,本就是她最擅長的本事。
對付喪尸沒用,平時根本發揮不出來,現在用來殺人卻再合適不過。
張文書一直感覺,薛甜甜的殺心太重。
打的急眼了,容易是非不分。
所以平日對她的限制比較多,盡量不讓她出手。
她不像陸沉沉。
陸沉沉對自身的能力有追求,很愛鍛煉,出手迅猛果斷,但對殺戮本身說不上喜歡。張文書讓他殺幾個,他就殺幾個,不會多,也會少。
薛甜甜卻能在殺戮之中,體會到快感。
尤其這種險象環生的近身搏殺。
敵人的刀鋒,貼著自已的肌膚掠過,自已反手一刀,劈開對方的喉管。
鮮血噴灑,粘在自已的身上。
液體的溫熱感,似乎還殘余著敵人的生命。
這種生死一線的感覺,讓她腎上腺素飆升,感覺特別刺激。
她幾乎是貼著敵人在戰斗。
靠著靈活的動作,忽然拉近距離。
身體貼著身體,對方武器根本收不回來。
即便收回來,也無法再這種狹小的空間,做出有效的攻擊。
但是薛甜甜可以。
她的技擊之術,高明至極,角度刁鉆。
一旦被她貼近,往往會伴隨著身上的劇痛,因為利刃已自下而上插進了自已的喉嚨。等反應過來時,一切都已經遲了。
所以打著打著,人數就少了。
包圍圈卻大了。
大家本來想著圍在一起,以多打少。
現在卻感覺,擠在一起更危險。
薛甜甜在里面鉆來鉆去,不停殺人,自已這邊卻投鼠忌器,不敢亂砍亂殺,怕傷到自已人。盡管恨的牙癢,卻沒有絲毫辦法。
常哥尋著機會,沖到近前。
兩人以快打快,乒乒乓乓,又是一陣快攻。
常哥右手一痛,手上被劃了一道,長刀墜地,
尚未及反應,薛甜甜已抬腿,膝蓋猛撞過來。常哥雙腿之間,一股巨力襲來,霎時感覺蛋蛋好像炸了……劇痛之感,竟蓋過了身上諸多傷口。
倒在地上,縮成一只大蝦。
薛甜甜拎著利刃,就欲直插他的眼睛。
卻聽趙世清喊道:“留著性命,待會兒問話!”
薛甜甜收勢不住,硬生生偏了一點點,“唰”的一下,貼著常哥的臉,插入了泥土中。常哥臉被割開,鮮血狂涌。
他一時之間,不知是顧上面,還是顧下面。
另外兩個小弟,見狀就想跑。
卻被仲黎黎射殺,跌撲在地。
薛甜甜沒再理常哥,他只要站起來,有跑的跡象,就會被射殺。
緩步走到姚蘭和二屌的面前。
姚蘭面色復雜,既倔強又害怕。
二屌看著眼前這個渾身血跡,衣服被紅色染透,仿佛殺神的女人,卻只剩恐懼了。
他已經快哭出來了,將姚蘭拉的緊一些,哆哆嗦嗦地說道:“放我走……放我……不然我殺了她!”
薛甜甜空著手。
既沒有再拔背上的利刃,也沒有掏出匕首。
只靜靜地看著他,然后沒有絲毫感情地說道:“我不認識她,她的死活,跟我沒關系……”
躺在地上的常哥聞,哀嚎著,仿佛哭泣,喊道:“那你他媽的為了啥呀……你都不認她!你也不認識我們,這到底他媽的是為了啥呀!”
他無語極了,很想哭。
你既然不認識她,也不在乎她的死活,那為啥要動手,并且殺了那么多人呀!
我們的命,難道不是命么?!
他卻忘了,自已這些人,平時有沒有把別人的命當命呢?
姚蘭看著薛甜甜。
表情復雜,她確實不認識這女人。
本來以為得救了,但看對方的眼神,似乎真的不在乎自已的死活。
原先或許是來救自已的。
但殺的人多了……可能殺忘了。
而薛甜甜的情緒,確實處在一種特殊的狀態里。
所以渾身殺氣很重,冷的嚇人。
二屌哆哆嗦嗦,心態終于崩了,一把推開姚蘭。
即便面對空手的薛甜甜,他也生不出任何逃跑,或對戰的心思,意志力被徹底擊穿了。
“噗通”一聲,跪下地上。
雙手舉著刀,顫聲說道:“我投降,我投降……繞我一命……我投降了……饒我一命……”
薛甜甜接過他的刀。
看了看,接著一刀捅進他的脖子,淡淡地說道:“我可沒說,主動投降,就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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