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趙在,他很放心。
經過一夜激戰,他們三人都受了傷。雖非重傷,也確實夠疼的,而且精神肉體都很緊張,一旦放松下來,感覺疲憊不堪。
薛甜甜也回房睡覺了。
張文書囑咐過徐真,飯好了,別喊她起身,端了放她屋里。
陸沉沉精神狀態尚好,想跟著眾人干活的,也被張文書勸阻了。他感覺沒必要,不過素來聽老張的,也就沒拒絕,如今也在另一個房間睡覺。
張文書感覺眼皮有些沉,對著大黑狗說道:“我睡會兒。”
罷,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大黑狗趴在邊上,也閉眼假寐。
張文書做起了夢。
先是在夜雨中,與人激戰。
他領著眾人,和藏在樹林里的敵人頻繁交手。喊殺聲,弓弦聲,刀劍交擊聲,大雨雷鳴聲……匯聚在一起,混亂而激烈。
身邊的同伴,接連倒下。
但他不敢停,他知道自已一旦放棄,所有人都得死。所以忍著身上的劇痛,壓下心里的焦灼,率人繼續進攻,必須徹底地打垮敵人,才有一線生機。
然后是在廢墟中,尋找儲存庫。
走過一條又一條的長道,拐了一個又一個彎。
終于尋到了一個大門。
大家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將其打開。
里面卻沒多少物資,空蕩蕩的。
但有一群老鼠,又胖又大,已經快走不動路了。
不知不覺,夢境又轉到了城市中。
高高的鐵絲圍欄,一眼看不到盡頭。
里面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有賣小吃的,有擺地攤的,有拉著音響唱歌的。男人們抽著煙,靠在路邊,斜著身子,抖著腿,邊聊邊看著街道。
街道上不時走過一群女人,打扮各異,顏色鮮艷,留下串串清脆的笑聲。
鐵絲圍欄邊上,則十步一崗,站著身著迷彩服的戰士。
他們端著黑黝黝的槍,槍身在陽光下,散發著光亮。
張文書領著眾人,走進了圍欄墻內。
一群政府領導模樣的人,接待了他們。他們與眾人握手,熱淚盈眶,說大家辛苦了,到這里就算到家了,不必再擔驚受怕了。
張文書握著領導的手,滿心激動,眼淚也止不住往下流。
他有太多心事與艱難,想跟領導訴說。
透過眼淚,朦朦朧朧,卻覺的領導的臉,漸漸變成了喪尸。
夢境混亂起來,各種畫面摻雜在一起。
時空跳躍,場景變動。
讓他分不清身在何處,在做什么。
這一夢夢了好久,直至傍晚,方才醒來。
第一眼,見著的是大黑狗。
大黑狗也正看著他,見他醒來,又緩緩轉回頭,重新趴伏在地上休息。
這讓他感到安心,慢慢從夢境的慌亂中平靜下來。
“狗,你怎么沒睡,不累么?”
他輕輕地問了一聲,大黑狗睜開一只眼睛,隨即又閉上了,沒有回應。
張文書精神恢復了許多,不再那么困倦。
閑著無聊,開始對著它自自語。
大黑狗今天沒有回自已的小窩,始終跟著張文書。他走到哪,它便跟到哪,他進屋休息,它便趴伏在邊上休息。
與它平日里神出鬼沒的習慣,大相徑庭。
似乎,張文書受傷的時候,它總會默默待在左右。
他記得,上回被野豬頂傷了,休息了幾日,這貨也是這般寸步不離。這狗雖然不擅表達,平日又高冷慣了,不過對他,倒還算用心。
說起來,這次多虧了這貨。
若是沒有它咬著衣服,牽著他,在樹林中繞來繞去。很有可能,他會被敵人重傷,或慘死在喪尸口下。
“狗,謝了。”
他閉著眼睛,又休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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