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書跟著它,在黑暗里七彎八繞的,找到了胖子的隊友。老張聽著對方粗重的喘息,大概是剛剛殺完喪尸,正彎著腰,雙手扶膝,趁著新的喪尸未到,歇息片刻。
張文書根據聲音,判斷出大概位置,“隨后槍出如龍”,一擊而中。
“咔嚓!”
電光閃過,晝色降臨。
“啊……”
那人一聲慘叫,仿佛被電擊了一般,整個身子竟原地縱躍而起,徑直往前跳了一步,頓時脫離了長槍。
兵器跌落,雙手捂著屁股,又蹦又跑,三兩步逃進了黑暗里。
張文書回憶著光亮里短暫的身形,不禁疑惑,自已這是捅什么部位了?
而大黑狗的這一行為,讓平衡的局面,瞬間被打破。
它能尋找到躲藏在黑暗里的敵人,也能分辨出喪尸和人類。
在白天沒有任何意義,在這特殊的環境里,卻至關重要。
張文書明白,勝負已分。
他為了行走方便,將上衣脫下,一頭讓大黑狗咬著,一頭牽在自已手中。大黑狗仿佛幽靈般,無聲無息地帶著他前行,只偶爾的光亮,才會暴露行蹤。
胖子幾人,卻無所遁形了。
只要還在這片順林中,無論是藏在樹后,還是躲在草叢中,或許心里感覺自已棒棒的,簡直是躲貓貓高手,卻毫無懸念都會被找到。
張文書為了隱藏行蹤,放棄了他最擅長的“核酸槍法”。
遭遇喪尸,都是無聲無息地用槍戳。
當然,“核酸槍法”在此時也的確沒什么用了,即便喪尸長大了嘴巴,對他大喊大叫:你有本事給我做核酸呀!
他也看不清,找不到嘴在哪。
戳喪尸,還是比較沒有成就感的,這玩意不叫。
戳人就有趣多了,戳哪都叫,而且挺大聲。
胖子幾人漸漸也發覺事情不對,開始繞圈圈,想借此擺脫追擊。大家一邊與喪尸戰斗,一邊躲貓貓,時不時被戳的驚聲尖叫。
而天空漸漸下起了雨。
初時極小,慢慢變大,最后嘩嘩一片。
張文書也無語極了。
喪尸攻破庫房時,這雨淅淅瀝瀝,仿佛老天爺前列腺不好,尿不盡,尿滴瀝,尿等待。如今戰斗大半夜,死傷數人,終于將其宰的只剩三兩個,卻忽然好像病治好了,正大尿特尿,淋的萬物抬不起頭。
喪尸也遲鈍起來。
眾人冒著雨,終于將其全部殲滅。
同樣,大黑狗也遲鈍了。
嗅覺,聽覺,視覺全部受到影響,讓它失去了躲貓貓大王的寶座。但也無所謂了,張文書經過艱苦卓絕地奮斗,將敵人戳死了大部分,只余胖子一人了。
天色朦朧,漸漸有了些光亮。
這場漫長而慘烈的戰斗,也迎來了尾聲。
樹林里橫七豎八的尸體,隨意又凌亂地躺著,在嘩嘩的大雨里,分不清是活人的,還是喪尸的。
活著的人,被雨水沖刷的渾身寒冷。
同樣,長時間戰斗導致的疲憊,也一陣一陣沖刷著大家的身體。
胖子喘息著,抹了把臉,往樹林一角奔去。
卻在剛要跑出去時,被堵了回來。
一個女人,披頭散發,徑直走了過來,嘴角帶著冷酷的笑意。衣服濕透,緊貼著身子,顯得曼妙而性感。胖子心里咯噔一下,通過大半夜的戰斗,知道打不過這女人,轉頭就往回跑。
在半途遭遇了陸沉沉。
對于這個能砍飛腦袋的人,他同樣印象深刻。
摸了摸脖子,轉個方向,繼續跑。
然后就看到了光著膀子的張文書,以及一條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大黑狗。
三人一狗漸漸收縮。
終于,將其圍在了中間。
胖子咽了口唾沫,對著張文書說道:“兄弟,談談條件,能不能放我一馬?”
“啪!”
長槍抽在他的腿彎處。
胖子吃痛,一個踉蹌,跪倒在了大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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