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書發現之后,盡力將雜草拔出,清理出生長空間。然后隔段時間,就去澆澆水。好在他如今不必上班,不必忙著工作,有的是時間。
繞了大半天,連個鬼影都沒有。
“難道,只是個巧合?”張文書皺著眉頭,喃喃自語。
陸沉沉反常地沒有說話,一路上沉默寡,拿著刀比劃,沉浸在自已的世界中。蔣德金推了推自已的眼鏡,搔了搔雜亂的頭發,說道:“咱們就這么一直走么?”
“算了,今天就這樣吧”,張文書搖搖頭,說道:“咱們砍點柳條,多撿點柴,捆著帶回去。”
三人先去了昨日的田地,除除草,澆澆水。
最重要的,又挖了些食物走。
然后砍了很多細柳枝,撿了些干木柴,捆了背在身上,往回趕。陸沉沉背的最多,這小伙雖然瘦,力氣還挺大。
“不知道這地方能待多久”,張文書顛了顛背上的木柴,說道:“如果能長期待著,倒不妨把周圍的田地都整理一下,尋些種子種上,養活幾個人實在太簡單了。”
蔣德金點點頭,說道:“種地我懂一些,問題不大。單吃糧食也不行,我以前在鄉下,倒也養過些雞鴨鵝的,豬和羊的話,勉強也行,牛不怎么懂,就夠嗆了。”
張文書聞一樂,這老伙計倒是個多面手。
可惜,這安定的地局面,不知道能持續多久。
“小陸,說說”,他轉頭對著陸沉沉,說道:“大家都會點東西,說說你會點啥,美好的生活,需要每個人添磚加瓦。”
陸沉沉從沉思中醒來,愣了一下,說道:“我會……兔子!”
他整個人似乎忽然精神起來,看向了另一個方向。
“少來,一說正經事就提兔子……”
張文書只說了前半句,陸沉沉已經追了出去了。
背柴的少年,急速而去,他的身前,一只野兔竄出,鉆進了草叢。
“真有兔子唉,咱們追。”蔣德金也準備過去。
張文書伸手攔住他,說道:“別去,追不上的。”
草叢里視線很差,又沒道路,想靠腳力追上兔子,基本不可能。那貨還背著那么多柴,追兔子都不知道把柴先放下,他腦子的大小,估計跟兔子差不多。
“等等吧,咱們正好歇一歇,一會兒就回來了。”
他將東西放下,掏出瓶子,喝了口水。坐在路邊,用手給自已扇扇風,顯得悠閑自在。蔣德金見狀,也放下了東西,坐在一邊休息。
“對了,老蔣,你以前干什么的?”
張文書閑著也是閑著,隨口問了句。
蔣德金說道:“年輕時在廠里工作,搞維修的,后來自已做過點小生意,還混了段時間裝潢……也說不清是干什么的,什么都干一點吧。”
張文書來了興趣,說道:“那你會不會修……”
尚未問完,遠處即傳來了陸沉沉的聲音。
“老張,老蔣,快過來!”
蔣德金起身,抬眼望去,說道:“不會真抓住兔子了吧?”
張文書聞,心下不信,但也來了興趣。
若是抓了只野兔,今天豈不是有兔子肉吃?
“走,過去看看。”
兩人涉過草叢,向陸沉沉的方向走去。
漸漸近了,卻沒見著什么兔子。
但兩人沉默,一不發。
背柴的少年,手握著長刀,蓄勢待發。而他正面的方向,有兩個踉蹌的身影,嘶吼著沖來。速度并不很快,但姿勢怪異,面目猙獰。衣服上血跡斑斑,嘴上和手上,更是紅的發黑,大概是染的時間長了。
“咱們……跑么?”蔣德金見兩人不動,有些猶豫。
按以往的經驗,此時是該跑了,之前他一直這么做的。
張文書卻嘆了口氣,說道:“往哪跑?庫房?”
他也拿出刀,往前走了幾步,深吸一口氣,準備迎敵。
“你們不要動”,陸沉沉抬手,頭也不回,擺了擺,說道:“我會解決的,兩只喪尸而已,我殺之如拾草芥……”
臨危不亂,淵渟岳峙,一派大家風范。
“大哥,你動手的時候,能特么先把柴放下么?”張文書吐槽了一句。
“哦哦,不好意思,追兔子追忘了……”
陸沉沉手忙腳亂,放下背上的柴。
方才肅殺的氣氛,蕩然無存。
他雙手握刀,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刀光一閃,已越過了第一位喪尸,繼續沖向第二個。掄起來又是一刀,一人一尸錯身而過。
動作干凈利落,身形瀟灑。
陸沉沉呼了一口氣,準備收刀。
卻見第一只喪尸頭顱歪斜,脖子處污血外涌,已大半斷掉,只有小部分粘著。踉蹌幾步,粘著的部分終于也撐不住頭顱,腦袋直接向后,倒掛在后背,尸體頓時倒地,無力地抽動著。
第二只喪尸卻只被削掉了下巴,脖子傷的有限。
依然張牙舞爪,往剩下的兩人沖來。
盡管已經無法再咬人,但雙手指甲尖銳,并非全無戰斗力。
張文書見狀搖頭,嘆息道:“中山先生曾經說過,‘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看來你還得我出馬才行。”
他揮刀迎了上去。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