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指著魏征的鼻子,“葉凡公然資敵,這是謀反!朕要立刻發兵,踏平幽州,將他碎尸萬段!”
“陛下,不可。”
魏征搖了搖頭。
“我們現在,沒有證據。”
“還要什么證據?”
趙恒咆哮道。
“這天底下,除了他葉凡的將作坊,誰能造出這么厲害的兵器?”
“可他并沒有親自出兵,不是嗎?”
魏征抬起頭,直視著皇帝。
“陛下,您別忘了,葉凡現在是鎮北王,可他還是個無賴。”
“無賴?”
“對,無賴。”
魏征一字一頓地說道:“他只在乎自己的利益,三皇子和五皇子拿著銀子去買。
他葉凡沒有理由不賣,他甚至可以辯稱,他不知道買家是叛軍。”
“強詞奪理!”
趙恒氣得渾身發抖。
“那朕就治他一個監管不力之罪!”
“陛下!”
魏征嘆了口氣,“您覺得,現在的葉凡,還怕您治他的罪嗎?
他手握三十萬大軍,坐擁三州之地。您一道圣旨過去,他若是不接,您又能奈他何?”
殿內一片死寂,趙恒的胸膛劇烈起伏,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戶部尚書張騰哭喪著臉出列,跪倒在地:“陛下,臣有罪!國庫……國庫已經沒錢了!”
“你說什么?”
趙恒猛地轉向他。
“前線每日軍費開銷如流水,撫恤金,器械補充,糧草轉運,處處都要用錢。”
張騰的聲音都在發顫。
“之前給葉凡那一千萬兩,本就掏空了皇室內庫和抄家所得。
如今,國庫里只剩下一百萬兩銀子,最多再支撐十天,連將士們的軍餉都發不出來了!”
“沒錢?”
趙恒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那就去借!去抄!
把那些腦滿腸肥的世家大族都給朕抄了!朕就不信,養不起這十五萬大軍!”
滿朝文武噤若寒蟬,誰都不敢接這個話。
抄誰?抄哪家?哪一家背后不是盤根錯節?
就在這時,一名繡衣衛統領快步走進殿內,他臉色凝重,單膝跪地,呈上一份密報:
“陛下,查到了。”
趙恒一把搶過密報,展開一看,只覺得眼前一黑。
上面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三皇子趙愷、五皇子趙越,傾盡家產,共計八百萬兩白銀。
從幽州商會管事錢貴手中,購得精良武器裝備五萬套。
千萬兩……趙恒的腦子里轟的一聲。
“噗——”趙恒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身前的龍袍。
“陛下!陛下!”“快傳太醫!”
金鑾殿內亂成一團。
不知過了多久,趙恒才悠悠轉醒。
他揮退了所有人,只留下魏征一人。
他看著空蕩蕩的大殿,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過了許久,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
“葉凡……你好狠的心!”
魏征沉默了片刻,試探著開口:“陛下,其實……老臣有一計。”
“說。”
趙恒的聲音嘶啞。“既然叛軍能從幽州買……”
魏征頓了頓,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皇帝的臉色,“那咱們……是不是也能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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