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望向疤狼,眼中沒有恐懼,只有被點燃的、近乎瘋狂的火焰!
他們如同被操縱的木偶,整齊地站了起來,麻木的臉上擠出生硬的、充滿獻祭意味的表情。
“為了真神!”
“屠殺竊國者!”
“殺!殺!殺!!”
狂熱的口號聲在狹窄、骯臟的地下巢穴中回蕩,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決絕,仿佛死亡的序曲,預示著磐石港即將到來的不眠之夜...
...
磐石港,西南區,民用油料儲備庫外圍。
這里本應燈火通明,哨卡林立...
但此刻,靠近外圍鐵絲網的陰影處,三個穿著破爛漁民裝、渾身散發著魚腥和汗臭的漢子,眼神空洞而狂熱,口中念念有詞:“真神榮光…屠殺竊國賊…”
他們動作僵硬卻目標明確,其中一人猛地拉開身上那件鼓鼓囊囊的破棉襖,露出里面捆綁得密密麻麻的土制炸藥和銹跡斑斑的鐵釘、碎玻璃!
引線嗤嗤燃燒,火光映亮了他扭曲而麻木的臉。
“為了真神!”
他嘶吼著,張開雙臂,如同撲向祭壇的羔羊,朝著油庫外圍的隔離墻猛沖過去!
“站住!!”
遠處哨塔上的探照燈瞬間鎖定了他,哨兵驚怒的吼聲伴隨著拉栓聲響起。
但是,那些人根本不聽警告,見被發現了也不停的,直接點燃引線...
轟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撕裂了夜空!
一團熾熱的火球裹挾著濃煙、碎石、鐵屑和人體碎片沖天而起!
巨大的沖擊波將隔離墻炸開一個豁口,灼熱的氣浪席卷而出,點燃了附近的雜草和一段木質棧橋!
火光瞬間映紅了半邊天!
然而,這看似聲勢浩大的自殺式爆炸,實際造成的破壞卻極其有限...
油庫真正的核心儲油罐群位于數百米外,有厚重的鋼筋混凝土防護墻和深溝隔離。
這豁口炸開的只是最外圍的隔離緩沖帶,距離核心區域尚遠。
那殉爆者用生命點燃的火焰,在隔離帶空曠的地面上徒勞地燃燒,除了制造出沖天的火光和濃煙,以及震醒了半個港口,對油庫本身幾乎構不成實質威脅。
“敵襲!西南區油庫外圍!重復,西南區油庫外圍爆炸!非核心區!警戒部隊立即前往!消防隊出動!”
港口廣播刺耳地響徹夜空。
幾乎在同一時間,磐石港東區散貨碼頭。
這邊不是核心區域,防衛也算是弱點之一...
這里堆放著如山的煤炭、礦石和木材。
幾道黑影借著貨堆的掩護快速移動,他們動作笨拙,但目標明確,停泊在碼頭旁的一艘中型運煤船。
“燒掉它!燒掉他們那些竊國賊們的船!”
一個黑影低吼著,從懷里掏出一個燃燒瓶,用顫抖的手點燃布條。
然而,就在他奮力將燃燒瓶擲出的瞬間!
他們也是第一時間被發現了!
其實,蕭策在被襲擊之后,特別是過來之后。
蕭策雖然沒有跟著戚林說,但是戚林非常自覺地的把安防等級提到了最高。
所以,這些人一開始出現,就被盯上了...
咻!咻!咻!
數道精準的點射從高處傳來!
子彈撕裂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
噗噗噗!
三聲悶響,擲瓶者的手腕、膝蓋和肩胛骨幾乎同時爆開血花!
他慘叫著栽倒在地,燃燒瓶脫手飛出,砸在離船舷數米遠的碼頭水泥地上,“嘩啦”一聲碎裂,汽油流淌一地,火焰“騰”地燃起,卻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徒勞地蔓延,舔舐著空氣,距離運煤船的鋼鐵船體還有老遠...
“目標清除!”
碼頭高處,戚林麾下的狙擊手冷靜地報告。
磐石港的防御體系早已被戚林經營得如同鐵桶,明哨暗哨交叉覆蓋,這些缺乏訓練、僅憑狂熱行事的襲擊者,在他們眼中如同蹣跚學步的嬰兒。
其他幾個試圖點燃貨堆或靠近船只的襲擊者,也幾乎在暴露意圖的瞬間就被精準擊倒或制服。
碼頭上響起零星的慘叫和喝令聲,很快就被更響亮的消防警報和部隊集結的哨音淹沒。
港口北區,小型漁船停泊區。
這里相對雜亂,停靠著不少本地漁民的船只。
幾個襲擊者試圖混入其中,有的偽裝成醉酒歸來的漁民,步履蹣跚地靠近一艘巡邏艇;有的則潛到水邊,試圖將綁著炸藥的小舢板推向一艘停泊的護衛艦。
岸防巡邏隊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異樣,隨后就上前...
“前面的!站住接受檢查!”
一隊荷槍實彈的士兵迅速包抄過去。
那個假裝醉酒的襲擊者見行跡敗露,眼中兇光一閃,猛地撕開外套,露出里面的炸藥:“真神萬歲!!”
轟!!
又是一聲爆炸!比油庫外圍那次小很多,火光只照亮了周圍幾十米的海面。
水花四濺,破碎的木片和人體殘骸散落在泊位旁。
他選擇自爆的位置離最近的軍艦足有五十多米,爆炸除了炸毀他自己和一小片木質棧橋邊緣,以及震碎了幾艘小漁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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