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羅利一陣千恩萬謝,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被親兵扶著走出大帳。
走出帳外,他抬頭看了看漠北的天空,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他知道,屬于他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
“葛羅利!”
讓葛羅利沒想到的是,自己剛出了營帳,就被人給喊住了。
“王妃讓你去一趟!”
咝?
聽到來人說是王妃納賽爾要叫他去,葛羅利心里瞬間一緊。
葛羅利心里不安,納賽爾找我干什么?
她當然不會知道我和大秦的關系,不過,他會不會怪罪我,可就不一定了。
畢竟,她派去的刺殺小隊到現在還沒消息,是否是出了事,她可能要問清楚。
老子剛回來,這一去要是被她問出破綻,可就完了!
他強壓下心里的慌亂,故作鎮定地笑道,“有勞了,我這就隨你去。”
葛羅利心里想,怕也沒用,納賽爾是頭曼最寵愛的王妃,權勢不小,我有任何的動作讓她不滿,反而會引起她的懷疑。
如此,只能硬著頭皮去,見機行事,千萬不能露餡。
跟著人穿過幾座營帳,很快就到了納賽爾的營帳外。
帳簾掀開,納賽爾一臉嬌媚色,卻是端坐在主位上,穿著華麗的裘衣,眼神銳利地盯著他。
葛羅利連忙躬身行禮,“臣葛羅利,參見王妃。不知王妃召見臣,有何吩咐?”
納賽爾不說話,卻是緊緊盯著葛羅利。
葛羅利心里一陣嘀咕,納賽爾這眼神真嚇人,跟要把人看穿似的。
她該不會要直接問刺殺小隊的事吧?
納賽爾端起一碗馬奶酒,語氣冷凝,卻是慢悠悠道,“葛羅利,你從塞罕壩回來,那冒頓那個畜生……死了沒有?”
葛羅利心里松了口氣裝作回憶的樣子,皺著眉,一臉痛苦的說道,“王妃,當時亂軍之中,我只顧著突圍,沒看清冒頓的死活。不過大秦騎兵護著他,想來應該還活著。唉,可惜,可惜我兄長,可惜那些匈奴的勇士們……”
什么?
還活著?
納賽爾臉色瞬間一沉,語氣帶著不滿,猙獰喝道,“還活著?竟然還活著?那你在塞罕壩,有沒有看到其他陌生的匈奴騎兵?”
“其他?”
葛羅利心里一動,來了!果然是問刺殺小隊的事!
他故意露出茫然的神色,“王妃,其他?這兵荒馬亂的,我并沒注意啊,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人?”
納賽爾聽了,瞇了瞇眼,“就是不屬于你們和冒頓的!”
“哦,是赫拉的人?”
葛羅祿故意說道,“這倒是不是很清楚!”
“不是赫拉!是其他人!”
納賽爾凝眉道,“裝備精良,你應該沒見過。”
葛羅利聽了,繼續搖搖頭,“陌生的匈奴騎兵?沒有啊王妃。當時到處都是大秦騎兵和我們的人,亂糟糟的,沒看到什么裝備精良的陌生騎兵。王妃,不知道他們到底是……”
葛羅利知道自己裝傻就對了!絕對不能承認看到過,不然她肯定會追問小隊的下落,我總不能說都被大秦殺了吧?
老子裝作不解,讓她自己猜去。
而且,我的確也算不知道啊,你根本就沒告訴過我,我當時自己都差點死了,哪有什么機會能看到更多的東西?
納賽爾盯著他看了半天,見他不像是裝的,才冷哼一聲,“沒什么!不過,你們兄弟怎么那么廢物?帶了一萬精銳,竟然連個冒頓都殺不死?你,怎么還有臉活著回來?”
納賽爾語氣冰冷,該死的葛羅祿!帶了一萬精銳還這么沒用,這么快就被擊潰了,我的刺殺小隊就算到了塞罕壩,也沒機會動手了!不過還好,說不定我的精銳足夠隱蔽,還沒被發現,或許還有機會殺了冒頓那逆子。
我特么?
葛羅利心里一陣無語,心說這能怪誰?
雖說我說的那些話是在說謊,但……
大秦的兵馬的確是潛伏伏擊了我們啊!
這是真的吧!
所以,失敗的原因,怎么能算在我們的頭上呢?
當然,葛羅祿當然是有責任的,輕敵冒進,著急殺掉冒頓,這才如此快速的葬送了所有人,葬送了全局。
但,這些話,葛羅利當然會打死都不承認了。
不過,葛羅利既然聽出她話里有話,就連忙順著她的意思道,“王妃,這都怪我們,我們一萬騎兵,的確是打不過數萬的大秦騎兵。不過王妃,其實冒頓活著也沒用了。”
“嗯?”
納賽爾聽了,凝眉問道,“什么意思?他還活著呢,怎么就沒用了?哼,你該不會是在給自己找借口吧?”
葛羅利聽了心說那還用說?
不過,他卻是一本正經的說道,“王妃,小人當然不敢了!不過,王妃您想,他冒頓勾結大秦,背叛匈奴,當然不配當單于的兒子,更不配繼承王庭,這樣的人,以后永遠都當不了單于了,您說是吧?”
咝?
嚯!
也是啊!
納賽爾一聽也是,冒頓都已經這樣明著投靠大秦了,那頭曼剝奪了他的繼承權,也是名正順了!
如此,冒頓對匈奴來說,永遠都只能是個敵人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