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默契指揮手下上前,瓜分降兵。
赫拉帶降兵返回大營,行至半途,斥候突然飛馬回報。
“首領!前方約五里處,發現一支騎兵!人數約四五百,看裝束…是匈奴人!但隊形齊整,不知道是哪里來的?”
“什么?”
赫拉聽了,一陣愕然意外。
赫難道是葛羅祿的漏網之魚?
還是……
冒頓的人想要偷襲?
亦或者,兩個都不是?
“派一隊人過去看看!若是葛羅祿潰兵,能招降則招降,負隅頑抗者,就地格殺!”
赫拉瞇眼說道,“要是冒頓的人,也絕對不要客氣!”
他心里嘀咕,要真的是冒盾的人,我打了就打了!
我特么都沒想著對你下手呢,你該不會敢對我貿然動手吧?
到時在長安侯面前,你小子也沒辦法交代!
小隊奉命沖去,隨即傳來激烈兵刃聲和慘叫聲!
然而,沒多久,一隊渾身是血的騎兵逃回。
“怎么回事?!”
赫拉警鈴大作。
“報!首領!不好了!那…那些人不是潰兵!是精銳!兄弟們剛靠近問話,他們就突然動手了!好…好生厲害!兄弟們…兄弟們快頂不住了!”
赫拉臉色驟變。
赫拉心道,是精銳?這地方哪來的匈奴精銳?
“怎么個精銳法?”
赫拉問道。
“首領,這些人都是騎射高手老手,實力更在葛羅祿的那些人之上!”
部下說道,“一看就是匈奴王庭的人啊!”
什么?
匈奴王庭的人?
精銳的厲害?
赫拉瞬間臉色一變,身旁,一個親信馬上說道,“首領,這些家伙,該不會是來趁機殺冒頓的吧?”
赫拉等人一聽,瞬間反應過來。
還真有這個可能!
這些人,只怕是納賽爾派來的!
如果葛羅祿順利作戰,冒頓崩潰潰逃之下,那他們這些人,就可以趁亂直接殺了冒頓了!
畢竟,頭曼的命令是要把冒頓抓回去,他不會直接殺了冒頓。
但納賽爾可不同!
納賽爾,是非要殺了冒頓不可啊!
“停止前進!全軍戒備!”
赫拉派親衛隊長帶使者舉白氈靠近,去前方交涉。
氣氛緊張凝固。
親衛隊長臉色凝重回來。
“首領!問清楚了!他們…他們是直接從王庭來的!奉王妃納賽爾之命!”
赫拉聽了,一陣玩味。
“他們說,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親自接管冒頓!首領,我估計他們是取冒頓的性命回王庭復命!他們肯定是王妃豢養的死士,真正的王庭精銳!”
赫拉一陣思索,而身旁的親信和心腹將領們,卻是忍不住激動。
“首領!天賜良機啊!”
“冒頓就在附近!剛打完仗,他肯定疏于防備!”
“咱們和這支王庭精銳聯手,前后夾擊,定能將冒頓一舉殲滅!”
“既能除掉心腹大患,又能栽贓嫁禍!千載難逢!”
赫拉聽了,微微瞇眼,除掉冒頓確實誘惑,能永絕后患還能嫁禍于人。
可馮征那邊?
赫拉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擅自做主殺冒頓,就是違抗長安侯的部署,這是大忌!要是讓長安侯覺得我有異心,后果不堪設想!除掉冒頓是心心念念的事,但絕不是現在,也不是我動手!
權衡只在電光火石,赫拉眼神重歸堅定冰冷。
“不行!冒頓剛與我們合力殲敵,轉頭我們就聯合外人殺他?馮征侯爺那里如何交代?他留著冒頓必有大用!此刻擅自行事,是取死之道!”
赫拉一番辭,讓眾人這才打消了想法。
他們對冒頓,是真的恨啊!
赫拉轉頭對衛隊長說道,“你立刻再去!告訴王庭來使,我等剛剛與冒頓的部隊在灤河河谷爆發激戰,雙方互有損傷!此刻冒頓營中必然戒備森嚴,不好對付!
他們這點人手貿然前去行刺,無異于飛蛾撲火,絕無成功可能!請他們立刻隨我回營,暫避鋒芒,待我們再摸清冒頓營防虛實,再尋萬全之策!你記住,態度要恭敬,辭要懇切!不要讓他們起疑。”
親衛隊長領命而去。
赫拉的打算是,先把這些人穩住,編個謊話讓他們信,等長安侯來決斷。
同時,赫拉叫來其他心腹,“此事事關重大!你立刻以最快速度,將此密報呈送馮征!記住,務必親自告訴他!快去!”
“是!”
心腹轉頭離去。
來到馮征的陣營前,赫拉心腹把消息告知馮征,馮征聽了,忍不住一樂。
“還真有人要趁火打劫啊?”
“赫拉那邊,應該是樊噲的人距離更近吧?”
馮征馬上對英布說道,“派人找到樊噲!他離赫拉營地最近。命他即刻率部,解決掉那支匈奴王庭來人!對了,抓幾個活口回來。”
“諾!”
英布轉頭去吩咐。
另一邊……
樊噲正押解被俘的葛羅利,接到軍令,咧嘴笑道。
“嘿!剛抓了個小的,又來一群送死的!兄弟們,跟老子繼續吃肉!有活干了!”
樊噲他們正好沒盡興,這些王庭來的人,來的可太是時候了。
由赫拉的人帶路,樊噲領著騎兵,仿佛自帶導航一般,摸索到了赫拉軍隊的附近。
“首領,秦人將領來了,叫樊噲,是長安侯派來的。”
部下馬上去告知了赫拉,赫拉聽了,馬上親自過去,和樊噲相見。
“小人赫拉,見過大秦上將。”
“我可不是什么大秦上將,不過你可以叫我樊噲爺爺。”
樊噲倒是跟赫拉不客氣,搞得赫拉十分尷尬。
不過,赫拉也能看的出來,這家伙就是個彪子一樣,沒必要跟他拌嘴。
“將軍,那些人就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