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問了,我現在沒時間說。反正你趕緊過去。”柯俊緯急道,“傅總真會要了上官臨臨的命,不開玩笑!”
“我現在過去。”
沈清遙收起手機,轉身就往樓下走。
柯俊緯又改給唐少宇打電話,通知他聯系沈清遙趕緊去上官臨臨家,他怕沈清遙一個人攔不住傅寧洲,甚至是,他怕傅寧洲連沈清遙的命一起取了,但知道上官臨臨家里住址的只有沈清遙,他不能不找他。
唐少宇也從柯俊緯的著急里聽出了事態的嚴重性,一句“我馬上過去”后撈起茶幾上的車鑰匙就匆匆往門口趕,甚至連身上的睡衣都來不及換,直接穿著家居睡衣,套了件外套和穿了雙棉拖就匆匆出了門。
------------------------
傅寧洲確實去找了上官臨臨。
他開著車,車窗大開,夜風從窗戶灌進來,吹得他發絲凌亂卻猶未覺。
他俊臉黑沉緊繃,雙眸血紅,胸口極致的痛意被壓成了熊熊的恨。
“她就是死了,我親眼看見的。”謝禹辰的失控的嘶吼夾著風聲不斷在大腦中回響,把胸口砸出一個血淋淋的大洞。
“我親眼看到她的后腦勺重重撞在橋墩上,血一下子就染紅了那一大片水域,她也當場就沒了聲息。”
“她被水沖走了,那么洶涌的水流,她腦袋又受了傷,人又昏迷著,一下就被水沖得沒影了,她根本就沒辦法自救。而且那么深的夜,那么冷的天,那么大的雨,也根本沒有人能救得了她。”
……
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在鮮血淋淋的傷口上用力翻攪,攪得血肉模糊。
雖事實和猜測并無不同,但真的從目擊者口中還原出來時,心臟還是痛得難以呼吸。
傅寧洲腳下的油門幾乎被踩到了盡頭,冷沉的俊臉也緊繃得像淬出了冰。
車子在上官臨臨單元樓下“吱”的一聲急速剎停時,傅寧洲也一把拉開了車門,上了樓。
上官臨臨正坐在沙發上出神,人還是穿著今天上班時的那套衣服。
自從下午在新輝酒店被傅寧洲不動聲色地提醒她要活好了的時候,她便一直處于心慌恐懼中,懸著的一顆心無處安放。
這種脖子上懸著一把刀比直接一刀砍下來的感覺要恐懼得多。
她不知道傅寧洲到底掌握了什么,她現在就想他槍口下的獵物。
他的槍口正精準對著她后腦勺,他的食指也精準壓在扳機上,但他不著急按下扳機,只是如同狩獵游戲般,殘忍地告訴她,你先跑,至于他什么時候開槍,要不要開槍,決定權在他手上。
這種后腦袋頂著槍口的感覺讓她恐慌,卻找不到突破口。
她已經因為這個恐慌在沙發上坐了一晚上,整個人都是失神游離的狀態的,以至于重重的拍門聲響起時,她被嚇得本能彈跳了下,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忐忑看向門口。
“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