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貫穿天地的呼號“魍”字余音未散,帶來的毀滅性沖擊卻已席卷戰場!
張自量首當其沖,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砸中,整個人離地倒飛出去數十米,狠狠撞在一根已經黯淡的青銅巨柱上,鮮血狂噴,骨骼不知斷了多少根,眼前一黑,徹底昏死過去。
這僅僅是聲音的余波。
以山腹為核心,恐怖的精神沖擊與規則壓制如同海嘯般擴散開來!
距離較近的紅警單位,無論是動員兵、工程師還是普通坦克內的乘員,只要聽到了那聲呼號,無不瞬間如遭重擊!
頭顱仿佛被插入燒紅的鐵釬,雙眼充血,耳鼻溢血,意識陷入短暫的空白與劇痛之中,紛紛僵直在原地,甚至有人直接癱軟下去,暫時失去了戰斗力!
[警告!單位受到高強度心靈攻擊!]
[單位受損:動員兵減員,“震懾”狀態)……]
[工程師……]
[輕型裝甲單位……]
[警告!指揮官本體受到精神侵蝕!啟動最高級別心靈防護協議!]
[警告!基地受到攻擊!警告!]
一連串急促的警報聲在方士腦海中瘋狂響起!
一股冰冷、混亂、充滿惡意的意志試圖直接撕碎他的精神世界。
胸口那代表基地鏈接的紋身滾燙無比,劇烈地震動著,將絕大部分沖擊力導向后方的基地。
方士能感覺到,遠在千里之外的基地車似乎都震動了一下,防御系統功率瞬間拉滿,!
就連座下那張由強大詭異骨骼打造的骨椅,都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脆響,在雙重威壓下轟然碎裂!
幸虧基地血條夠厚,系統的防御協議也足夠給力,方士只是晃了晃,很快便從那直擊靈魂的暈眩與刺痛中恢復過來。
他第一時間看向身邊最重要的兩名英雄單位。
鮑里斯單膝跪地,嘴角掛著未擦凈的血漬,那面紅色的軍旗依舊被他死死攥在手中,插在地上支撐著身體。
譚雅情況稍好,但也臉色發白,扶著旁邊一輛天啟坦克的履帶才站穩。
“老鮑!老譚!你們怎么樣?!”方士焦急地問道。
鮑里斯扭過頭,沖方士咧開一個混合著血沫、略顯猙獰卻異常堅定的笑容,聲音沙啞卻有力,“指揮官……還能頂得住!”
譚雅也深吸一口氣,甩了甩有些昏沉的頭,“俺也一樣!就是腦瓜子嗡嗡的……”
見最重要的左膀右臂還能撐住,方士心下稍安,但隨之而來的是對那“魍”的極度忌憚!
僅僅一聲呼號,就有如此威力?!
這玩意兒比預想的還要恐怖!
連忙抓起對講機,對著還能接收信號的部隊嘶聲大吼,“所有還能動彈的單位!瞄準那個洞口!瞄準那根觸手!全力開火!把它打回去!”
命令下達,戰場上約莫一半還能勉強行動的單位,掙扎著調整炮口、舉起槍械。
坦克轟鳴,火炮嘶吼,無數子彈和炮彈拖著尾焰,如同憤怒的蜂群,朝著那剛剛探出洞口的陰影觸須和其后翻涌的暗紅光芒集火而去!
然而,令所有人心沉谷底的一幕出現了。
子彈、炮彈、火箭彈……所有物理和能量攻擊,在接觸到那陰影觸須或其周圍扭曲空間的瞬間,竟然如同穿過幻影一般,毫無阻礙地穿透了過去,紛紛落在后方的山巖、焦土上,炸起一片片塵土,卻未能傷及那觸須分毫!
“草!又是虛體!”
方士咬牙罵道,臉色難看。
放在平時,虛影也無所謂,反正慈父三拳下去都得干廢。
可關鍵是剛剛那一嗓子,直接給大部隊干出僵直了。
連方士都不確定到底有多少單位是受傷,多少是死亡。
再加上老鮑受傷,也不知道能不能沖的動。
扭頭看向剛剛拄著軍旗站起來的鮑里斯,急聲問道,“老鮑!還能沖嗎?!這逼玩意是虛體!!”
鮑里斯最大的優點從來不是眼力勁和大記憶恢復術,而是他從不讓方士失望。
這次……也是一樣!
盡管嘴角還在溢血,盡管握著軍旗的手臂在微微顫抖,他還是猛地將那面猩紅的旗幟高高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