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云菅又給謝綏去了信,只說謝祺確實活著,不過幫裴照雪反叛另有內情,等下次見面再細細詳說。
又安慰謝綏,謝祺一切無礙,下次歸京她會把人帶回去。
謝祺的事暫且落下帷幕,云菅和裴照雪又較上了勁。
渝州有條廢棄水道,裴照雪一邊明著叫陣攻城,一邊暗中叫人挖通。
若不是陳瑯有次和曲靜伶吵嘴后出門散心意外發現,這條水道很可能給渝州釀下大禍。
水道被截,裴照雪的兵士無功而返,渝州越發難以攻下。
數次無果后,朔蘭不再提供支持,裴照雪的糧草和戰馬很快告急。
這場攻城戰就這樣莫名的沉寂下來。
時間一轉來到四月,渝州梨花飄香。
云菅同時接到了裴照雪的和談信,以及謝綏和孫程英的上京來信。
謝綏的信很厚,于是她先打開了孫程英的。
信中:“太后病故,舉國哀悼。帝悲慟,三日未進食水,龍體衰頹。儲位虛懸,八皇子、九皇子麾下臣僚,奔走鉆營,勢如沸湯。然上意深隱,儲君之選仍未頒詔。殿下當察此危局,早做綢繆。臣切盼殿下玉體康泰,早日歸京。”
云菅只看第一句,便神色頓住。
好半晌才回神把剩下的看完。
太后竟還是沒撐過去,一場風寒,拖來拖去,最終只讓她多遭受了些折磨。
不過到底是年事已高的老人,云菅雖有些唏噓,可倒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雖然談不上難過,但云菅心中也有些沉甸甸的。
不知這位皇祖母臨走時,心里會不會也惦記她這個孫女幾分呢?
云菅握著書信,片刻后,打開了謝綏的。
謝綏寫的比孫程英詳細很多。
太后病故前,請求皇帝做了很多事,恢復靈云長公主和宜寧縣主的封號,又叫皇帝承諾,此次她李嘉懿歸京,必要大加封賞。
隨后,又屏退所有人,和皇帝說了不少私密話。
皇帝走時眼眶泛紅,腳步踉蹌,看著情緒都不大穩定。
然后全國戴孝,披素衣,著素服,想必哀悼的旨意很快也要送到西南這邊來。
至于皇帝,身體的衰頹有太后薨逝受到打擊的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則是翟宛靈在持之以恒的給皇帝喂藥。
那些藥的藥量很少,卻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叫皇帝衰弱下去。
而皇帝只以為,是他年事已高,以及之前服了丹藥之故。
現如今,一向勤政的皇帝不怎么理事了,政事都交給了內閣,其他的事情則交給了皇城司。
謝綏還提到了一件比較有趣的事。
皇帝破格提拔花深霧,做了皇城司副使。
自打上一個皇城司副指揮使死后,皇城司已經多年沒有副使,可現在,花深霧做了這個副使。
更有趣的,是皇帝不再時常召見謝綏,反而經常安排花深霧去做事。
若不是花深霧長了一張極為寡淡、不引人注意的臉,前朝后宮都要懷疑皇帝是不是起了別的心思。
沒辦法,世間的人思想就是這么齷齪。
男人和女人捆綁在一起的時候,只能想到這么點事。
花深霧從此和謝綏站在了對立面,變成了皇帝新的親信,連那些為爭儲上躥下跳的人都開始對她爭相巴結起來。
這些當然都是次要。
謝綏還說,前朝八皇子和九皇子的支持者不僅在各自使勁兒,后宮的陳貴妃竟然也起了斗志,想要把八皇子記到她的名下去。
但皇帝沒同意,八皇子的生母也不愿意。
最最重要的是,靈云長公主竟然還支棱了起來,從皇帝手中接過鳳印,執掌了后宮大權。
陳貴妃就此和長公主打起了擂臺。
謝綏說:“殿下,上京風云實在精彩。只你不在,未能親眼瞧見,著實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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