庵門的另一側。
徐妙錦沉默下來,搖了搖頭,好半晌才有些語氣不確定地反駁道:“誰知道呢,那些事兒也不算是他做的呀,還是不他背后那位諸葛先生籌謀得好?”
清寧師太卻是慈和地輕笑了一聲。
反駁道:“當今陛下或許不那么完美,也的確是賴著身后那般神通廣大的軍師指點,可是……這半年來的諸多事情……若無他的配合、甚至背上許多被人誤會的委屈,都是決計成不了的。”
“縱然他不全聽那軍師的,可這至少能說明,他是聽得進去道理的,一些大是大非上,他明理!這就很好了,而且你說的那位「諸葛先生」于權勢地位并無渴望,即便咱們看到的那么多籌謀算計都出自于他身后那位「諸葛先生」,可是有他在,大部分時候,把當今那位少帝稱之為一位「好皇帝」,也是未嘗不可的。”
“錦兒,你說是不是?”
清寧師太目光柔和地看向徐妙錦,反問道。
徐妙錦不由再次沉默下來,一雙秀眉緊緊擰著,仿佛里面藏著無數不能往外道的心事。
如果是從前。
如果是一早就知道了這樣的結果。
或許她倒是不會抗拒,也不至于過激到離家出走,而是會按照清寧師太說的那樣,接受這門看起來也不算太差的親事。
可那是如果。
如今……卻什么都不一樣了。
又沉默了片刻,才似是勉強想出了個說法:“或許是那位諸葛先生壓制著他呢?”
清寧師太立刻應聲道:“一個完全藏在他身后,只能靠著他而攪弄風云的人,能壓制得了他么?若他骨子里真是個無法無天的任性之人,淮西勛貴就是他現成的刀,任你什么「諸葛先生」都沒辦法。”
“你家里的大姐姐從前是應天府的「女諸生」。”
“你是她的妹妹,我知道你也不差,即便我不說這些……你心里也什么都明白,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