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四五天后,云城還沒建設好,但大晉銅幣流通了起來。
無形中就將從前不規范的交易方式矯正過來。
可以說云城的建設,一半的百姓都因此受益。
不管你是大晉人還是南疆人,亦或是周圍其他的夷人,只要你肯來云城,遵守大晉律法,在皇太女殿下眼里,就都是她的子民。
姜氏的人對這點感觸最深!
皇太女殿下說到做到,沒有追究任何一名姜氏族人。
姜氏的人去修城,旁人有的他們也有。
倒是后來,殿下身邊那個長相漂亮的少年,來過姜氏居地。
他也沒干什么,只是對每個姜氏族人詢問,問姜族長過去的所做所為。
有人含糊其辭,有人沉默不,也有人鏗鏘有力的控訴。
那在伙頭營燒火的婦人名叫苦娘,經過勤勞努力,她的孩子終于穿上了細軟的棉衣。
荼茶還送了她溫和的藥膏,給孩子薄薄抹一層,兩三天紅疹就消了。
苦娘最感激荼茶,邊野來問這些事,她當即就帶人去了姜氏祖祠。
“這里是族長杖責族人的地方,”苦娘帶著邊野徑直往祠堂后面走,“每一任族長都是,那些被打死的族人就丟在這后面草草掩埋。”
祠堂后面是一片植被茂密的樹林,光線昏暗,陰氣森森。
邊野往里沒走幾步,腳下就踩到一節脆化的人骨。
他眸光沉沉:“犯什么事會被打死?”
苦娘知無不:“和外面的人通婚,對夫君不敬,還有……”
忽的,她面生悲色:“若生了女娃子,只想要兒子的夫君和婆家,也會將女娃子丟這里來。”
活著丟進來,自然就再沒活著出去的道理。
苦娘掩面哽咽:“貴人,抱歉抱歉,草民只是想起了我第一個女兒,她那會都兩歲了,我就一眼沒看住,他們就把她丟進來……”
這種傷痛,任何語安慰都是蒼白的。
邊野遂問:“那你夫君和婆家呢?”
他看過主薄的名冊,苦娘沒有家人,只有一個還在襁褓的孩子。
苦娘擦了把淚,抬頭看著邊野。
昏暗的林子里,她眼睛亮的像野性的母狐貍。
她聲音很輕的說:“某個雨夜后的清晨,我跟族里的人說,他們上山采菌子去了。”
她瘆人的笑了:“其實,他們根本就沒出去,我給他們煮了一鍋砒霜,我花了所有私房錢偷偷跟錢三手買的。”
“現在么,”她指著林子里面,“他們都在那里,我親自送他們進去的。”
邊野也笑了。
大雨后進山,出現意外回不來太正常了。
說完這件壓在心頭的隱秘,苦娘長舒了口氣。
接著,她不免擔心起來:“貴人,我是不是觸犯大晉律法了?殿下會處置草民嗎?”
邊野垂眸理袖子:“什么觸犯?你剛說什么?我沒聽到。”
苦娘怔了下,回過神來,朝邊野深深作了個揖。
邊野走出祠堂時,姜氏三位族老在外頭等著。
“貴人,請問殿下要如何處置我們族長?”
“不瞞貴人,我們村里地窖存著前朝姜氏皇室的古籍。”
“我們全都上交給殿下,可否給族長將功補過?”
……
前朝皇室古籍?
邊野有了點興趣,他跟著去看了眼。
東西是好東西,但對殿下而并不是必須。
更何況,邊野對那姜族長并無好感。
他道:“你們這算什么,殿下宮里的藏書,比你們這多得多。”
“你們族長手上人命不少,殿下最是剛正不阿。”
說著,他就準備回去了。
這番收集的證據,姜族長的罪孽可謂罄竹難書。
“貴人且慢!”
姜族長的長子姜大跑出來:“我要上報和永生教有關的情報。”
“貴人請看,我這有一份永生教在南疆的窩點輿圖。”
邊野神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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