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九抹臉:“……”
就,長大后的殿下更難追了!
他摸出值班手冊,抖著手寫。
“今,夜班,殿下和陛下出宮,追不上,翹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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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是有宵禁的。
不過,在某些里坊某些院里,宵禁到點將大門一關,里面隨便玩鬧,巡守的人是不管的。
唰唰唰。
月下,京中高高的、連綿的屋脊上,兩道身影一前一后,飛快奔跑。
一會,高的那道身影在前,片刻纖瘦矮一些的身影超過去,暫時領先。
京城很大,屋脊高低錯落,放眼看去,連綿不絕。
今夜,月光白亮如水銀,整個京城都籠罩在晃白之中。
荼茶單腳一踩尖翹的屋脊角,整個人像振翅起飛的蝴蝶,長長的馬尾高高揚起,背景是遼闊幕布上的圓月。
她像是從月亮上飛過去,平穩、輕巧的落在另一棟的屋脊上。
落腳無聲,動作又像貓一樣輕盈。
她回頭看身后,黑眸晶亮燦然:“大爹,我贏了哦。”
在她身后的那棟屋頂上,戴帽兜的大傻輕笑了聲。
一撮銀發散落下來,被夜風一吹,揚出了兜帽。
在月色下,那抹銀白漂亮驚人。
“寶寶真厲害,”他由衷的夸贊,“真的長大了。”
兩人就在這最高的屋脊處坐下來,一同看著天幕上的月亮。
大傻忽的說:“我和你娘,也一起見過這么圓的月亮。”
荼茶愣了下。
她記得,皇帝說過大傻將這部分記憶藏了起來。
此時,大傻卻娓娓道來:“應當是在個冬日,也可能是初春,我記不清了。”
那會,他并無多少神智,懵懂的不如三歲幼兒。
大傻:“我剛從御膳房出來,在御花園撞見她。”
說到這里,他伸手摸荼茶腦袋。
“你娘跟你一樣,”他低聲說,“饞我的雞腿。”
荼茶:“……”
不過,她很疑惑:“母妃在后宮吃不飽?”
不能吧?她記得母妃進宮的分位并不低。
便是那會的皇帝沒有多少感情,但因為白博雅,他也不會薄待白沁雪。
大傻搖頭:“她不餓單純饞,其實……”
大傻表情茫然了:“我一直覺得,她像是故意在那撞我的,故意饞我雞腿的。”
荼茶莫名有點心虛。
她對誰有所企圖的時候,也會這么干。
大傻繼續講:“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后來,我每次出來只要去御膳房洗劫,就總能遇見她。”
起風了,月上枝頭,夜色更濃了。
大傻一撩披風,將身邊的小崽裹進去。
荼茶往他身邊靠了靠:“后來呢,大爹就和母親熟悉了嗎?”
很多故事,都是這么發展的,再往后就是個愛情故事。
哪知,大傻搖頭:“我沒跟她說過話,我后來就不去御膳房了。”
荼茶黑線:“……”
啪。
她拍他大腿一巴掌:“壞爹爹,幫娘抽的。”
她嗓音低低的,帶著親昵的小嗔怪,不是生氣反而是在撒嬌。
大傻豎瞳閃亮。
他那時不會說話,又怎么能跟人說話?
荼茶倒是想起另一件事。
皇帝一直都沒有和白沁雪的任何記憶,所以所有的記憶,其實本來就是大傻爹經歷的?
荼茶立刻問:“所以,我是大爹和母親生的么?”
大傻看著月亮:“寶寶是我生的。”
從一開始冷宮相遇,他會說話后,就一直在說。
寶寶是我生的,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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