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現在的戶部侍郎分別是哪兩位?”
陳衍想起一回事,順口問了一句。
房遺直答道:“現在的戶部侍郎分別是劉林甫和韓仲良,按照你之前所說,你即將上任戶部侍郎,那么必將頂下來一位。”
“我個人覺得最有可能的是劉林甫,因為他年齡雖然不算特別大,但是身體越來越差了,經常因病不上朝。”
“另一個韓仲良很不錯,他出身潁川韓氏,北周至隋代官宦世家,祖父韓褒為北周刺史,父親韓紹為隋代高官,能力很強。”
“武德年的時候,韓仲良還受到過太上皇的重用,現在依然是戴胄的得力干將,一直協助戴胄推行均田制與租庸調法。”
“陛下對這個人也頗為關注。”
陳衍恍然,“那豈不是已經基本確定劉林甫要下來了?”
房遺直搖搖頭,“我覺得不僅是下來,他很可能從此告別官場,畢竟身體已經到那個地步了。”
“嗯。”陳衍頷首,“韓仲良聽起來還不錯,會是我們的敵人嗎?”
房遺直那句‘陛下對這個人也頗為關注’,引起了他的警覺。
前幾天杜如晦還跟他說來著,因為他的空降,很可能遭受不少人記恨。
韓仲良既然已經是戶部侍郎,那么他認為自已有機會的話,并不難理解。
倘若出現這種情況,那么陳衍就得小心了,今后上任之后,這種人是必須要好好講講理的。
杜構這時插話道:“對韓仲良這個人,我恐怕了解得多些,我來說吧。”
他沉吟道:“我父親曾經評價過這個人,說他能力是足夠的,但因為家世跟前朝有關,武德年又受到太上皇看重,所以即便再有能力,也頂多做到除戶部、吏部之外,另外四部尚書。”
“而且,他這個人很能認得清自已,一直兢兢業業地做實事,從未主動追求過什么。”
“簡而之,就是有自知之明。”
“所以我認為,他不大可能與我們為敵。”
“倘若你將來上任戶部尚書的消息傳出去,他搞不好還會主動來跟你打好關系。”
“這樣啊......”陳衍若有所思。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韓仲良可以拉攏,幫上一把。
當然,前提是他識趣。
陳衍不求韓仲良能主動跟他打好關系,只要他的命令吩咐下去,韓仲良能盡心盡力地辦,那他就不介意幫上一把。
實事求是地說,陳衍并不是那種喜歡阿諛奉承的人,馬周不也從未討好過他嗎?
對于他來說,能好好干事,不礙事,那比什么都重要。
再一個,陳衍隱隱約約好像對韓仲良這個名字有點熟悉......
努力回想了一下,他終于在記憶中翻出了這個人,但不多。
只記得韓仲良好像在貞觀十年后上任了刑部尚書,然后貞觀十四年卒了。
陳衍摸著下巴,沉思道:“這樣,等你們去任職之后,探探韓仲良的口風,如果覺得他還不錯的話,那便稍微暗示一下我的情況。”
“是敵是友一下子就清楚了。”
“如果是友,那今后我們多一個好幫手,如果是敵,那么新官上任的頭把火,第一個燒他!”
杜構跟房遺直對視一眼,皆明白了陳衍的打算,點頭應了下來。
接下來,三人又交談了一陣,杜構和房遺直便告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