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想到了一件事,抿了抿唇,小聲試探著問:“夫君,你給高陽寫的‘云想衣裳花想容’那首詩叫什么名字啊?”
“我覺得挺好的,想記下來。”
陳衍眼神微微一變,抬頭望著她,面色頗為古怪。
這暗示得好像有點明顯了吧?
他揶揄道:“你真的只是想問問名字嗎?如果是的話,那么告訴你自然無妨,如果不是的話......你其實可以直接跟我說。”
“我又不是不能滿足你。”
李麗質聽后默然一會兒,幽幽道:“云想衣裳花想容、衣帶漸寬終不悔,光這兩句,試問哪個女子聽了不羨慕?”
“我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可我同樣是你結發妻子啊。”
“可以理解。”陳衍頷首,“我若是你,我也覺得心里不平衡,不過這種事真的看緣分,不是說我想寫就能寫得出來的。”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那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是當初高陽嫁給我那天,我腦海中驟然浮現出的。”
李麗質眼睛驟然變得亮晶晶的。
這種詩一時寫不出來,她很能理解,畢竟多少詩人為了一個字嘔心瀝血而不得,更何況像這種足夠流傳千古的詩呢?
可陳衍這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再度驚艷到了她。
僅僅聽到這一句,她就感覺今天值了。
“沒關系的,夫君記得便好,什么時候我都不在乎。”
李麗質嘴角揚起一抹愉悅的笑,不僅僅是因為陳衍的承諾,也是被按得實在舒服。
她吐出一口氣,真情實意道:“夫君,其實我嫁給你之前,沒有想過要跟高陽爭個高低,我就想著,在你心里占據一個位置便好了。”
“可我有時候確實忍不住羨慕,心里有些泛酸,我不是故意鬧,更沒想奢求太多,你只要將我放在心上,我真的就知足了。”
“如那天般閑逛,如今天般好好相處片刻,我覺得比任何詩詞都要美。”
陳衍靜靜聽著,手上的動作不知不覺停了下來。
他抬起頭,對上了李麗質那雙清澈而真誠的眼眸,那里面的光,溫暖得直入人心。
此時此刻,他真的很想感慨一句。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我......”
陳衍張口欲,然而這時,門被推開。
高陽走進來,瞪著李麗質,“我剛剛都在外面聽老半天了,你怎么還跟小時候一樣,一點都不爭氣呢?”
“你越聽話,他就越欺負你!”
“要我說,他若對你不好,你就每天什么都不管,讓家里變得一團糟,屆時他就知道你的好了。”
“如果這樣還不行,那你就去告訴母后啊,讓母后替你做主!”
李麗質此刻已經懵了。
不是因為高陽的話,而是因為,她跟陳衍單獨相處的時候,為什么老有人在外面偷聽?
以前是小兕子,現在是高陽。
沒完沒了嗎?
“.....”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