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李麗質徹底處理好了剛搬完家的所有事,然后又趕緊拿出在渭南縣時就提前準備好的請柬,打算安排人送出去。
一些關系不是特別親近的,就讓小順子去送,關系親近的,李麗質打算讓陳衍和自已一同前去邀請。
所以一大早起床洗漱完,簡單吃了些早餐,便拿出十多份請柬到處尋找陳衍。
只是讓她疑惑的是,平時這個時辰,陳衍一般剛吃完早餐,要么去自已的書房看看書,要么就躺在后院曬曬早晨的太陽。
而今天卻不見了人影。
李麗質不解地找到高陽,“妹妹,你看到夫君了嗎?今天得去送請柬了,否則時間有些急,現在離夫君的及冠宴很近了。”
高陽還在喂孩子,聽到她的話,想了想,說:“你去演武堂看一下,他應該在那。”
聞,李麗質眨眨眼,心里疑惑更甚。
演武堂,實際上就是長安大多勛貴家里都有的場地,不管是文官亦或武將基本都有。
因為大唐尚武,而且哪怕文官也得練君子六藝,陳衍家里當然是有的。
然而,李麗質之所以感到疑惑,是因為在家里演武堂就是個擺設罷了。
從前只聽說過薛禮天天往那邊跑,自從薛禮走后,那里已經很久沒人去了。
夫君好端端的,去演武堂做什么?
李麗質帶著滿心的疑惑與好奇,徑直來到演武堂。
一來,便看到陳衍額頭掛著絲絲汗水,扎著一個標準的馬步,而李泰則氣喘吁吁地躺在地上。
“陳兄,這玩意真的有用嗎?實在太累了,我現在感覺我的腿已經不是我的了。”
“累就對了!”陳衍屏氣凝神,沉聲道:“古人云,一分耕耘,一分收獲。你現在流下的每一滴汗水,吐出的每一口濁氣,都將化作一顆種子,在未來生根發芽,茁壯成長,最終結成果實!”
“舒服,那是留給死人的!”
李泰一滯,正想說些什么,卻發現李麗質來了,連忙閉嘴。
“夫君......你這是要練武嗎?”
扎馬步,是大多數武術的基本功,李麗質自然聽說過,故此有所問。
陳衍搖搖頭,“我又不上戰場,練什么武?就是感覺最近有些懈怠,鍛煉一下身體而已。”
“噢~”李麗質沒多想,拿出一份請柬道:“那要不你明天再練?今天咱們得去送請柬,再晚的話就不合適了。”
“送請柬?”陳衍一聽,這才想起確實還有這回事。
他站起身,揉了揉酸痛的大腿,接過請柬打開看了看,上面七七八八寫了不少字,大概意思就是誠邀某某某在初十來渭國公府參加陳衍的及冠宴。
只是......上面的字跡讓陳衍感覺頗為熟悉。
思忖片刻,陳衍在記憶中找到了熟悉的來源,抬頭道:“這請柬是你寫的?”
“嗯。”李麗質臉微微泛紅,有些不太好意思,“在渭南縣的時候我就在準備了,本來是請人來寫的,但我感覺那些人寫的字還不如我,所以我就自作主張親自寫了,這樣還顯得更有誠意些。”
說完,她急忙補充道:“如果夫君不滿意的話,我還準備了備份,是請旁人寫的。”
陳衍沉默兩息,望著面前顯得忐忑的少女,一時語塞。
如果這都不滿意的話,那還要怎么樣才能滿意?
不自覺地,陳衍心里涌現出一股愧疚感。
自已是不是對李麗質太差了?
她真的為這個家做了太多,而自已只是帶她出去玩了一天,就讓她高興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