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干嘛總說兩家話!”朱載坖故作不悅,“要說起來,從太祖起,咱朱李兩家就是親人……”
巴拉巴拉……
李寶一個沒忍住:“你都是太上皇了,還當自已是皇帝啊?”
朱載坖當時就沉默了。
李寶也有些后悔,他承認這么說有點傷人,可他并不想收回。
不料,朱載坖很快就恢復如常,沒皮沒臉道:“我雖然不是皇帝了,但我是皇帝的爹啊,這事兒上我有發權。”
頓了頓,“小寶,你要是覺得吃虧,回頭我再給你生個公主,嫁給你兒子,如何?”
李寶嘴角抽搐,又一個沒忍住:
“麻煩你打聽打聽,大明的駙馬誰稀罕!?”
“……小寶你放肆了啊。”朱載坖臉上掛不住,“駙馬怎么了,可是正兒八經的從一品,可比‘永青侯’的級別高多了。”
李寶無意與他較真兒,轉而問:“太上皇還是說說大生意吧!”
“也好……”
朱載坖斟酌了下措辭,說道,“科技科舉進行了這許多年,積累也不少人才,雖然朝廷在順天府開辦了皇家科學院,科技學術層面也有了一定積累,可歸根結底,也還是紙上談兵,朝廷的意思是,想派遣一些優秀干才,下地方歷練歷練。寶愛卿以為如何?”
“太上皇何不直接說,來李家科研基地歷練?”
“寶愛卿果然高見!”朱載坖大悅,“所以寶愛卿這是同意了?”
不是,你真聽不懂好賴話?李寶臉都黑了,沉聲道:“朝廷還想不想讓李家以科技發財,想不想,以李家驅動天下富紳投入科技?”
“當然想啊!”
朱載坖正色道,“這個試煉,旨在為他們開拓眼界,提高他們的動手能力,并非是沖著李家專利來,而且派遣的這些人歸你安排,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哪怕是讓他們打鐵,也是可以的。”
李寶皺眉不語。
朱載坖沉默片刻,又道:“這些人歷練期間的衣食住行,無需李家安排,而且,朝廷會按人頭支付李家學費。”
李寶深吸一口氣,問:“這是皇上的意思,還是太上皇的意思?”
“當然是……皇上的意思啊。”朱載坖苦笑道,“我說寶愛卿,你能不能給我這個太上皇留點面子啊?”
李寶呵呵。
朱載坖悻悻端起茶杯抿了口,嘆道:
“這么多年,這么多朝,李家是怎樣的李家,不說朝廷,百姓也清楚,可李家縱是千般好,也只是小家啊,代表的也是民,而非國。”
“寶愛卿,朝廷才是大家啊,朝廷這個大家豈能回回吃現成的?豈能將國家戰略發展,全權交由民間主導?”
李寶重重一嘆:“理解!”
“寶愛卿大可將他們排擠在核心科技專利之外,而且……這些人歷練期間的一切成果,李家可免費使用。”
朱載坖干笑道,“你當他們是苦力就好了。”
李寶苦笑搖頭:“讓人才做苦力這種事,我可干不出來……行吧,屆時我會合理安排,在保證李家利益的基礎上,盡量讓他們多學一些東西。”
頓了頓,“什么時候?”
“寶愛卿以為什么時候合適?”
“中秋之后吧!”
“可以!”朱載坖微微松了口氣,歉然道,“寶愛卿有情緒,我能理解,可是李家不容易,朱家也一樣不容易,或許寶愛卿覺得這話矯情,但其實,朱家要放棄的、要舍棄的、要付出的,比李家更多。”
李寶沒有否認,問:“太上皇有情緒嗎?”
“我當然有啊……”朱載坖喟然一嘆,苦中作樂道,“不過還好,我兒子沒有,既不矯情,也不內耗,比我這個當爹的強太多了。”
“嗯,能理解。”李寶點點頭說,“太上皇很深明大義了。”
朱載坖強笑了笑,道:“今已萬歷四年,你祖爺爺與海瑞定了十年之期,算算時間也就剩六七年了……你知道,皇帝是怎么跟你祖爺爺說的嗎?”
李寶好奇:“?”
朱載坖臉上蕩漾著驕傲與自豪,說道:“十年是可以和兩百年旗鼓相當的,因為大明又到了厚積薄發的階段。皇帝想讓你祖爺爺回來時,看到一個全新的大明,生機勃勃的大大明……少年人總是斗志昂揚,雖然這話過于狂妄,也好高騖遠了些,可他有這個心,有這個志氣,總歸是好的,對吧?”
李寶微笑頷首:“求上得中,求中得下。”
朱載坖趁勢問道:“這樣的皇帝,寶愛卿可愿為之效力?”
“難道李家不是一直在為國,為民,為君效力?”
“啊哈哈……是是,我的意思是,這次你可否多上上心?”
“當然!”李寶淡淡說道,“除了我閨女,別的事,我不會有什么不滿情緒,關于我閨女……我只有一句話。”
“什么?”
李寶冷冷道:“讓皇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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