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回頭看向身后的周申。
這位禮部員外郎面色平靜,看向那沉寂的大營。
“本來橫渠先生是要將這任務交給你的。”
“后來,他改了主意。”
張遠握緊長刀,刀鋒上閃耀的刀芒,與那帳篷前的刀光相映。
今晚無論是誰守在那個帳篷之外,都可能會丟掉性命。
青溪蠻既然大軍截殺,留守誘敵的人就是九死一生。
此時屠振出聲,不是為真守住帳篷,而是要告訴離開的人,他屠振,是個英雄。
張遠的氣血在沸騰,有轉身沖殺回去的沖動。
本來,該被留下的是他張遠。
剛才從帳篷前走過的時候,屠振說,讓張遠記住他。
確實,張遠該記住這個名字。
“皇城趙家趙盈,蠻寇何人來戰?”
遠處,已經沖到荒蠻軍陣邊緣的趙盈長笑,轉身高喝。
“殺。”孫連生身上氣血力量已經激蕩到極致,那血色的牯牛虛影沖撞,將所有阻敵的強者都撞開。
張水鳴那一隊埋著頭,直沖出荒蠻戰陣,消失在夜色之中。
“騰洲張遠,他日必殺盡青溪蠻――”
張遠一聲長喝,長刀橫斬,策馬前沖。
背后,遠處,帳篷之前金色的刀光閃爍,與張遠那刀光輝映。
不管是張遠還是趙盈他們其他人,此時能做的,就是不辜負拼死留守的屠振。
戰馬飛馳,背后,有開陽境大修隕落的氣血光影升騰。
……
戰馬奔行一夜,日出時候方才停下。
張遠背后,是疲憊不堪的十五位戰卒,還有衣衫破爛,大袖襤褸的周申。
這位禮部五品文官,如今絲毫沒有了大儒高官的氣度。
“我們要去的是黃溪蠻駐地。”
“橫渠先生被截殺是個局,是為挑起青黑兩溪荒蠻之間的爭斗。”
“如今我們分成四隊,分別往白、黃、黑、綠四溪,我為主使,你為副使。”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