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渠本就連接河道,曾是引滄瀾江水入云州的河渠,只是這河渠廢棄已經數十年,外人早將白露渠連接滄瀾江的事情忘記了。
“我曾讀兵書,知道為將者,山河萬物皆可為兵。”
“以前只是知道,今日,才算真正明白。”
“張遠,”他搖搖頭,輕聲低語,“誰與他為敵,真是一件可怕事情。”
他有些慶幸,自己沒有與張遠死磕,成為敵人。
張遠這等行事狠辣,能為一戰而掘江河的瘋狂之人,若是為敵,怕是寢食難安。
轟鳴的河水沖入干涸的水渠,翻涌激蕩前行。
荒原之上,三角錐戰騎軍陣已經與散落沖擊的匪寇碰撞。
“當――”
蘇長山手中長刀刀鋒向外,鋒刃帶著戰馬前沖之力,撞在一柄長刀上。
巨大的力量讓他渾身震顫,差點握不住刀。
他口中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伏在馬上,長刀死死夾在胸口和馬脖頸處,借著戰馬前沖,劃過一道森寒弧光。
“噗嗤――”
長刀上有鮮血滴落。
那種刀鋒劃過身軀,穿透血肉的頓挫感,讓他熱血沸騰。
他身后,沖陣的戰騎緊隨,跟著他撕開的口子,將原本嚎叫著的匪寇撞散。
只有真正碰撞,才能明白什么是烏合之眾,什么是軍陣之威。
哪怕是稍加訓練的商隊護衛,集結戰騎的沖陣,也不是這些散亂匪寇能擋。
“他們有甲!”
“這不是商隊――”
“頭領被劈成兩截啦――”
昏暗之中看不清戰勢,越是如此,那等戰馬沖擊的轟鳴聲,越是讓人心慌。
本來士氣高漲的匪寇與戰騎碰撞時候,瞬間崩潰。
有馬有甲的騎兵未一戰敗退,那散落的匪寇就再無阻道之力。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