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聲,放一條小舟去將柳別離帶上岸,然后你隨他拜訪柳家。”
“上岸之后一切聽他安排。”
張遠目光投向江面那沉浮身影,面上露出一絲笑意:“這一場雨灌溉百萬畝良田,就算只增收一分,也價值十萬紋銀。”
“柳別離是個聰明人,柳家更是一堆聰明人,想來我這份禮不會白送。”
裴聲抱拳下船,放一艘小舟將柳別離載了,往江岸邊上去。
“小郎,你很看重這個柳別離?”玉娘伸手將張遠被江風吹亂的衣襟整理一下,低聲開口。
“二十歲的柳別離臨陽官試第一,武道隱元大成,是臨陽郡最有名的少年英才。”張遠的目光轉回,輕輕攬住玉娘的腰身,往船艙中走去。
“那后來呢?”玉娘的聲音之中透著好奇。
“他去了一趟陳洲,回來后就成了這個樣子。”
“算了,不說他了。”
“我現在對那位隱在后方算計我的人倒是有幾分興趣,這一局他輸了,就看他下一局怎么往回扳。”
……
臨陽郡,平江府。
三層閣樓之上,一位青衫文士雙目瞇起,手中是一張紙頁隨風輕動。
這紙上所記,正是張遠在江上所說的話語。
“攜大勢,動風雷,為國為民,為萬世蒼生,這個張遠不去參加官試可惜了。”
青衫文士聲音平靜,但捏住那紙頁的手指緊繃,顯出其心中不靜。
“柳家怎么說?”抬頭,青衫文士目光投向前方。
閣樓之中,一位身穿黑色武袍的武者抱拳,低聲道:“回長史大人,柳家家主認賭服輸,柳家今年秋糧與麻布收成全交給青玉盟處置,不在其中賺取分毫。”
武者話語讓閣樓之中站著的兩道身影都是目中閃過怒色。
“哼,江東柳家,果真只是一方土財主,竟然敢此時反水。”穿著青灰色武袍的大漢握拳,沉著臉道,“區區柳家,若是惹怒五爺,頃刻屠滅。”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