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泉,蘇金川,你們都是家中獨子,若是隨我戰死,家中香火斷絕。”張遠目光投向自己麾下小隊追隨軍卒,一聲高喝,“坐下!”
那幾位他小隊軍卒渾身一震,徑直坐下。
他們坐下,其他人相互看看,不少家中獨子也坐下,總共四五十人。
“未娶妻生子者坐下!”張遠的聲音再起。
此時,有近百人四處看看,猶豫著坐下去。
“家有年邁父母奉養者坐下。”
“修為未到隱元中期者坐下。”
“之前受傷者坐下。”
……
隨著張遠的聲音響起,一位位軍卒猶豫著坐下去。
直到最后,大約八十余身形挺拔的軍卒立在寒風之中,面色肅穆。
張遠的目光緩緩轉向身前兩人。
“周浦,你的傷還沒痊愈。”
“沈通,你還未娶妻生子。”
聽到他的話,周浦一聲高喝:“回大人,周浦傷勢大好,絕不影響殺敵!”
另一邊,沈通也是抱拳:“回都尉大人,大人你也是家中單傳,也未有子嗣,大人能去,沈通也能去!”
張遠看著兩人,許久之后,轉頭,向著站在那的鄭慶勛一拱手,然后向著四周一拱手:“保重!”
所有軍卒豁然起身,向著張遠躬身:“大人保重!”
張遠手按刀柄,快步前行,八十余位軍卒緊隨其后,消失在風雪彌漫的雪嶺之間。
山崖上,看著張遠他們這一隊離開,鄭慶勛雙目之中透出深邃神光。
“大人,張遠他們引敵,這可是九死一生啊……”
站在鄭慶勛身后的是幾位五旬左右的老卒,身上氣勢凝重,煞氣淡淡繚繞。
這些百戰老卒都是尸山血海殺出來的,身上煞氣就算收斂都收斂不起來。
“論公心,我們這里也就是張遠最能完成阻敵引敵任務。”鄭慶勛看著前方,神色淡然。
“論私心,”鄭慶勛頓一下,雙目微微瞇起,握緊手中長槍的槍柄,“張遠血虎之名在新軍中竟然比小公爺和少將軍還響亮。”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