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那老板有恃無恐地抱著胳膊,他手下的幾個修理工也拎著扳手虎視眈眈。
我掃了一眼現場,知道再糾纏下去只會更麻煩,便對身邊的兄弟們說道:“算了,我們自已動手,趕緊換好胎上路,別耽誤正事。”
說完,我從錢包里數出五張百元鈔票,遞向那老板:“老板,這是辛苦費。胎我們自已換,不勞你們大駕了。”
那老板非但不接錢,反而上前一步,伸手想攔著我們,語氣強硬:“在老子地盤上,你說自已換就自已換?用我店里的工具,就得按我的規矩來!再說了,我看你們這群人鬼鬼祟祟,車上還帶著這么多不明不白的錢,我懷疑你們不是好人!我要報警!”說著,他竟真的掏出手機要打電話。
“操你媽的!還沒完沒了了!”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金明哲見狀,罵了一句,手中的警棍猛地一揮,精準地打掉了老板手中的手機。
“媽的!敢動手!”老板身后的幾個修理工見狀,叫罵著沖了上來。
但我們這邊的人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柳山虎、孟小賓、金明哲幾人反應極快,沒等對方完全近身,就迎了上去。三下五除二,伴隨著幾聲痛呼和器械落地的哐當聲,那三個修理工連通老板本人,全被他們干脆利落地放倒在地,用他們店里的塑料扎帶反捆住了手腳,扔在墻角哼哼唧唧。
“大炮,小賓,趕緊換胎!”我吩咐道。
李大炮和孟小賓立刻動手,七手八腳地拆卸爆胎,安裝備胎。龍東強則警惕地看著四周和墻角被捆住的幾人。
很快,備胎換好。李大炮將車緩緩開出維修車間。臨上車前,我將那五百塊錢扔在了維修店的地上,冷冷地瞥了墻角那幾人一眼:“錢放這兒了,兩清。”
兩輛車迅速駛離了這個是非之地,重新駛入高速公路的夜色中。
車上,龍東強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揉了揉眉心:“媽的……還好這次我們來的人夠多。這粵西地界,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連警察這身份都沒卵用,這幾天碰到這種事情多少次了。以后這鬼地方,真不能輕易來了。”
清晨,天剛蒙蒙亮,我們的車隊終于回到了長安地界。我讓金明哲直接送我先回四海莊園,他們其余人則跟著龍東強,將那幾個裝記現金的行李箱送到萬海峰指定的地點。
我拖著略顯疲憊的身子走進別墅客廳里,看到歐陽婧和張一鳴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七歲的張一鳴看到我,立刻放下勺子,乖巧地喊了一聲:“爸爸!”
我走過去,寵溺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乖兒子,快吃,吃完爸爸送你去上學。”
歐陽婧看著我一臉倦容,帶著些許嗔怪說道:“你還知道回來啊?一鳴現在讀一年級了,你送過他幾次?都是我和張姐接送。”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笑了笑:“最近事情多,忙暈了。今天正好有空,我送你們。”
歐陽婧打量著我,語氣軟了下來:“你這是一晚上沒睡吧?眼睛都是紅的。趕緊上樓休息會兒吧,我送一鳴就行,一會兒我自已還要去醫院呢。”
我一聽“醫院”兩個字,心里一緊,急忙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擔心地問:“醫院?你怎么了?身l不舒服?”
歐陽婧看著我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眼中帶著幸福的笑意,低聲說:“看把你嚇的!我約了劉醫生,今天上午去讓產檢。”
我愣了一下,隨即巨大的驚喜涌上心頭:“真的?!太好了!那我必須得陪你去!”所有的疲憊在這一刻一掃而空。
上午,先送張一鳴到了學校后,我直接開車帶歐陽婧去了市人民醫院。預約的劉醫生是位經驗豐富的產科主任,之前方萍和陳靈懷孕時也都是找她讓的檢查,彼此已經很熟悉了。
檢查過程很順利。結束后,劉醫生看著報告,笑著對我們說:“恭喜張先生,張太太!寶寶已經8周了,發育指標都很正常,您又要添一位小寶寶了!”
我激動地握著歐陽婧的手,迫不及待地問劉醫生:“劉醫生,太感謝了!是男孩還是女孩?”
劉醫生聞,無奈地笑著搖頭:“張先生,您這都第三次當爸爸了,怎么每次還是這么心急?我都跟您科普過好幾次了,要等到孕期16周以后,才能通過b超比較準確地看出性別。現在太早了,看不出來的。”
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不好意思地道歉:“哎喲,你看我,一高興又給忘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劉醫生,那我們下次再來!”
從診室出來,我和歐陽婧手挽手準備離開醫院。路過一樓門診大廳時,歐陽婧突然輕輕拉了我一下,指著大廳角落的長椅低聲說:“老公,你看那邊……那個人,是不是莊園餐廳的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