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我心事重重,也不再追問,站起身拍拍褲子:“行了,看你這架勢,后面還有得忙。我跟老蒯就先撤了,有啥需要幫忙的,隨時打電話,姐還在莞城待幾天。”說完,她招呼了一下角落里依舊在舔棒棒糖的老蒯,兩人轉身離開了喧鬧的急診室。
處理好傷口后,我們其他人都聚集在急診大廳的長椅上等待金志勇進一步的消息。金明哲坐立不安,緊張地來回踱步,眼睛死死盯著搶救室方向亮著的紅燈。
大約煎熬地等待了一個多小時,搶救室的門終于開了。金志勇被護士推了出來,臉上恢復了一絲血色,但依舊虛弱地閉著眼睛。我們幾人立刻圍了上去,急切地問道:“護士小姐,我兄弟情況怎么樣?嚴不嚴重?”
約莫一小時后,金志勇被護士推了出來。我們連忙上前問道:\"護士小姐,情況怎樣?\"
護士摘下口罩安慰道:“放心吧,沒傷到內臟和主要血管,就是失血過多,體力透支得太厲害。已經給他輸了血,傷口也縫合好了。接下來主要就是靜養,注意別讓傷口感染發炎,補充營養,慢慢就能恢復。”
聽到護士肯定的答復,所有人懸著的心才終于落回了肚子里。將昏睡的金志勇送入病房安頓好后,我摸出手機,撥通了龍東強的號碼,簡單說了今晚的情況。
半小時后,龍東強穿著便服,行色匆匆地趕到了醫院。我在一間空的病房里,把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來龍去脈都告訴他,并問道:“東哥,今晚這事,證據確鑿,我們這么多人受傷,能不能就以故意傷害或者黑社會性質組織犯罪,把瞿陽那王八蛋抓起來?”
“阿辰,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事情沒你想的那么簡單。上午那事,我們確實抓了他八個手下,是按敲詐勒索辦的。你猜怎么著?那幾個人進去后,個個搶著把罪名往自已身上攬,對瞿陽指使他們的事只字不提,咬死了是自已想搞點錢。”
我用力拍打著身下的鐵椅子,怒道:\"你們難道就拿他沒辦法嗎?當街砍人都沒法抓他?\"
龍東強嘆了口氣,走過來按住我的肩膀,讓我坐下:“阿辰,你別激動。我在基層干了這么多年,跟瞿陽這種人打交道不是一次兩次了。”
“這混蛋就是個滾刀肉。根據我現在了解到的情況,你們今晚的事,就算往最嚴重了辦,最多只能辦他個聚眾斗毆,判個一兩年頂天了。這對瞿陽來說,進去就跟度假一樣,根本傷不到他的根基。”
“我比你更了解瞿陽。他睚眥必報,這次吃了這么大的虧,他絕不會善罷甘休。你聽著,阿辰,下次他再敢鬧出什么動靜,你一定不要沖動,不要自已私下解決,第一時間通知我!我向你保證,只要抓住他的尾巴,我一定幫你往死里整,給你和兄弟們報仇雪恨!”
我見狀只好苦笑著對龍東強說:“東哥,看來就算你們穿著這身警服,碰到這種真正的無賴,也一樣頭疼啊。”
\"可不是嘛。這種老混子,說起法律條文比一些新入警的警員還專業,而且他們皮糙肉厚的,大記憶恢復術對他們根本不起作用。\"
龍東強拍了拍我的肩膀:\"阿辰你放心,等到時機成熟,我整死這王八蛋,給你出口氣!\"
送走龍東強后,廖偉民湊到我身邊,壓低聲音,眼中閃過一抹兇光:“老板,這口氣難道就這么咽下去了?太憋屈了!要不要……我派幾個生面孔的兄弟,找個機會,暗中把他給做了?保證干凈利落,查不到我們頭上。”
我立刻搖頭否決,:“不行!老廖,你現在動他,就是往槍口上撞。經過今晚這事,瞿陽警惕性正是最高的時候。你現在派人去,無異于送死。這件事,不能硬來。”
我沉吟片刻,對廖偉民和一旁的柳山虎吩咐道:“老廖,你這幾天和老柳一起,把瞿陽給我徹底查個底朝天!他家里有什么人、父母妻兒住在哪里、他經常在哪兒落腳、我都要知道!記住,要悄悄的,別打草驚蛇。”
廖偉民點點頭,眼中閃過寒光:“明白,老板!挖地三尺,也把他老底翻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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