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帶著初秋的涼意拂過她的臉頰。
宿主,這都第三個晚上了,你再不睡覺明天訓練又要被薩滿罵了。系統的電子音在她腦海中響起,帶著幾分無奈。
“閉嘴,我睡不著。”謝星晚在心里沒好氣地回道,隨手將一顆石子扔進河里。
“撲通”一聲,水面蕩起一圈圈漣漪,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還在想裴清讓的事?系統賤兮兮地問,要我說,你不如再去親一口……
“閉嘴!”謝星晚耳根一熱,差點喊出聲來,急忙捂住嘴左右張望,確認周圍沒人后才松了口氣。“再提這事我就跟你絕交!”
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自從那天在河邊強吻裴清讓被拒絕后,整個部落的氣氛都變得微妙起來。
宿主,逃避解決不了問題。系統語重心長地說,根據我的數據分析,你應該……
“你的數據分析有個屁用!”謝星晚咬牙切齒,“上次就是你慫恿我去親裴清讓,結果呢?好感度紋絲不動。”
科學實驗允許失敗嘛...系統小聲嘀咕,再說程琰那次不是很成功嗎?
謝星晚正要反駁,突然聽到河面傳來一陣細微的水聲。
她警覺地抬頭,右手已經按上了腰間的骨刀。
月光下,河中央的水面泛起不自然的波紋,一個修長的身影緩緩浮出水面。
賀臨川那雙罕見的淺藍色眼眸靜靜地注視著她,如同兩汪深不見底的寒潭。
“你在這里做什么?”賀臨川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到她耳中,帶著人魚族特有的空靈質感。
謝星晚松了口氣,松開握著骨刀的手:“睡不著,出來透透氣。”
她看著賀臨川優雅地游向岸邊,水珠從他線條分明的鎖骨滑落,在月光下閃閃發光。“你呢?大半夜不睡覺游什么泳?”
賀臨川沒有立即回答,他游到岸邊,雙臂一撐,輕松地坐到謝星晚身旁的石頭上。
水珠順著他精瘦的腰腹滑落,在石面上留下深色的痕跡。
“人魚不需要像陸地獸人那樣長時間睡眠。”他淡淡地說,伸手將濕發撥到耳后,“我感覺到水中有異動,以為是血狼族的探子。”
謝星晚心頭一緊:“有發現嗎?”
賀臨川搖搖頭:“只是一條受傷的魚。”
他側頭看向謝星晚,灰色的眼眸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深邃,“你在煩惱什么?”
謝星晚避開他的目光,撿起一塊扁平的石頭,用力擲向河面。
石頭在水面上彈跳了四五下才沉入水中。“沒什么,就是……最近事情太多了。”
“因為裴清讓?”
謝星晚差點從石頭上滑下去:“連你也知道了?!”
“那個紅毛狐貍!”謝星晚咬牙切齒,“等我抓到他,非把他尾巴上的毛全拔光不可!”
賀臨川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河面。夜風吹拂,帶來遠處森林的沙沙聲和偶爾的獸吼。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但并不令人不適。
“不只是因為他吧?”良久,賀臨川突然開口。
謝星晚愣了一下:“什么?”
“你睡不著的原因。”賀臨川轉過頭,灰色的眼睛直視著她,“你在擔心部落。”
謝星晚的肩膀微微垮了下來。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上面布滿了訓練留下的細小傷痕和老繭。
“薩滿說,他們很快就會打過來。”她的聲音很輕,幾乎被河水的聲音淹沒,“而且這次...會是全面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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