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遇到的幾個瘋狂朝她撲來的變異獸人,根本就不是單純地為了攻擊她這個“人”!
它們的目標,自始至終,都是她身上攜帶的獸神骸骨。
念頭急轉,謝星晚眼神一厲。
……
謝星晚將那具徹底失去生息,瞳孔卻仍殘留著詭異狂熱痕跡的變異獸人尸體留在薩滿面前,轉身踏入愈發深沉的暮色。
疲憊像浸透了雨水的獸皮,沉甸甸地裹著她。
腦子里塞滿了邪神,污染源,獸神骸骨,蛇人遷徙的爛攤子,還有那幾個永遠精力過剩的獸夫。
她只想一頭栽進自己山洞那張鋪著厚厚干草的窩里,最好誰都別來煩她。
剛靠近自家山洞那片區域,就聽到了程琰那標志性的大嗓門,帶著得意揚揚的炫耀:“看見沒!老蕭!這才叫技術!外焦里嫩,滋滋冒油!比你那花里胡哨的骨刀片魚強一百倍!你那玩意兒,喂貓都嫌涼!”
火光跳躍的山洞前空地上,程琰正叉著腰,對著一個臨時搭起的簡易篝火指手畫腳。
火上架著幾條串在樹枝上的魚,表皮確實烤得金黃酥脆,就是有幾處焦黑得有些過分。
被點名的蕭昱衍正優雅地靠在一塊相對干凈的大石上,聞,漂亮的鳳眼懶洋洋地抬了抬,瞥了一眼火堆,嘴角勾起一個足以氣死人的弧度:“怎么,才吃了幾天熱飯,就忘記自己是個獸人了,以前吃生的還不是常事。”
“還有,技術?是指把晚餐變成炭烤災難現場的技術嗎?隔著三條河都能聞到你烤魚的‘芬芳’,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給部落進行活動。還有,”
他嫌棄地用骨刃的尖端虛點了點程琰腳邊,“麻煩管管你的異能,火星子都快燎到我尾巴尖了。我這身羽毛保養不易,燒壞了,你拿什么賠?拿你那身炸毛的紅毛嗎?”
程琰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自己剛才興奮拍大腿時,確實不小心把幾點火星子崩到了蕭昱衍垂落在地的尾羽附近,雖然沒燒著,但落了幾點礙眼的灰燼。
他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靠!老子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幾根破毛,掉了還會長!矯情!”
“破毛?”蕭昱衍尾音危險地上揚。
“破毛!娘娘腔!整天就知道臭美!”程琰梗著脖子,毫不示弱地吼回去。
“夠了。”一個低沉平靜的聲音插了進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是賀臨川。
他正蹲在篝火另一邊,試圖拯救一條被程琰烤得半邊焦黑的魚,用小刀仔細地刮掉焦炭部分。“一條魚而已,也能吵翻天?程琰,管好你的火,再亂崩火星,今晚你就負責給老蕭的尾巴扇風降溫。蕭昱衍,少說兩句,他腦子被門夾了又不是一天兩天。”
裴清讓則抱著臂,倚在洞口陰影里,像一尊沉默的守護石像,顯然早已習以為常,自動屏蔽了噪音。
謝星晚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只覺得剛才在薩滿那里積攢的沉重感瞬間被這熟悉的“溫馨”日常沖得七零八落。
她深吸一口氣,帶著一身疲憊和泥塵,無聲地走到篝火旁的空位坐下,隨手拿起旁邊一根干凈的樹枝,戳了戳火堆,讓火焰更旺些。
她的出現,讓爭吵中的兩人暫時休戰。
“喲,回來啦?”程琰立刻把炮火轉向她,指著自己烤的魚,一臉“快夸我”的表情,“看看!今晚加餐!老子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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