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救下的蛇人戰士越來越多，那些驚恐絕望的眼神逐漸被難以置信的敬畏取代。

“祁淵！小心左邊！”一個被護在祁淵身后的年輕蛇人嘶聲提醒。

祁淵頭都沒回，反手一甩，骨刃如同毒蛇吐信，精準地刺入變異獸人復眼之間。

那怪物龐大的身軀抽搐著倒下。

“謝……謝謝！”年輕蛇人激動的聲音發顫。

不遠處，程琰正殺得興起。

“都給老子燒成灰！”他怒吼著，雙掌噴涌出熾熱的火浪，瞬間將兩頭撲來的，渾身流膿的犬形怪物吞沒。

“死狐貍！你能不能看著點！”蕭昱衍優雅的一個旋身，躲開被程琰火焰燎過來的泥漿和火星，幾片華麗的尾羽尖端還是沾上了幾點黑灰。他漂亮的鳳眼瞬間瞇起，帶著殺氣瞪向程琰。

“你丫自己不長眼怪誰？”程琰一邊吼回去，一邊猛地一拳砸向地面，爆裂的火焰將周圍幾只小型的、如同剝皮老鼠般的變異獸人直接掀飛。

“看見沒？這叫效率！比你那繡花針強多了！”他得意地揚起下巴。

“呵。”蕭昱衍冷笑一聲，手腕翻飛，數道肉眼幾乎難以捕捉的寒芒激射而出。

“噗噗噗！”三頭從側面陰影里撲出的、速度極快的貓科變異獸人，幾乎在同一時間被骨刃釘穿了咽喉，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栽倒在地。

“效率？是指浪費力氣燒空氣嗎？”蕭昱衍慢條斯理地走過去，優雅地拔出自己的骨刃，嫌棄地甩掉上面的污血，“莽夫。”

“臭鳥！你說誰是莽夫？”程琰的火又“騰”得起來了。

“誰對號入座就是誰。”蕭昱衍氣死人不償命。

“我燒死你個娘娘腔！”

“來啊，看誰先變成烤雞！”

兩人一邊斗嘴，手下卻半點沒停。

謝星晚穿梭在戰場邊緣，解毒藥，金創藥不要錢似的往外掏，塞給每一個受傷的蛇人。

她一邊忙碌，一邊還得留神那兩個隨時隨地可能打起來的活寶。

“程琰！右邊石堆后面！別燒到傷員！”

“蕭昱衍！上面！有只帶翅膀的想偷襲老裴！”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兩人異口同聲地吼回來，手下動作卻依調整。

其余的，賀臨川和裴清讓很有分寸。

戰斗雖然激烈，但有了這五個殺神和謝星晚的后勤支援，局面迅速被控制。

而緊隨跟來的狩獵小隊，一出現便展示了絕對的勢力，他們運用著謝星晚教他們的毒武器，如魚得水。

讓所有人意外的是，那個如同夢魘般的上衡春，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

后來從幾個躲在最深處密道里幸存的長老口中得知，在戰斗爆發的最初，蛇人部落的首領就被幾頭格外強大的變異獸人強行擄走。

戰斗結束后。

幸存的蛇人們相互攙扶著，看著滿目瘡痍、尸橫遍野的家園，發出了劫后余生的痛哭。

而就在戰場邊緣，那個被謝星晚強行喂藥吊著命的戚森，身體劇烈地抽搐了一下。

藥效終于到了盡頭，或者說，是他自己的意志徹底崩潰了。

最后一絲意識里，充斥著祁淵那漠然的身影，以及那些他曾視為螻蟻的同族，此刻卻朝著祁淵方向感激涕零、甚至跪伏下去的畫面……

“呃……”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從戚森喉嚨里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