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反而讓他清醒。
他立刻破水而出,他水珠順著頭發臉頰胸膛往下淌。
他抹了把臉,剛想爬上岸。
一個涼颼颼的聲音傳來。
“喲,洗澡呢,水涼快嗎?”
祁淵的動作一頓,猛地轉過頭。
蕭昱衍正抱著胳膊,悠哉悠哉地看過來。
祁淵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沒說話,只是從河里一步一步走上岸,渾身濕透,水在地上淌出一條痕跡。
他走到蕭昱衍幾步開外的地方站定,水珠還在從他下巴往下滴。
“怎么?”祁淵開口了,聲音還帶著沙啞,他盯著蕭昱衍,“看我笑話?”
蕭昱衍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沒什么溫度:“不敢。就是路過,看某人泡在水里挺有意思。”
他的目光掃過祁淵手臂上的傷口,“怎么,傷成這樣,還有心思玩水?還是說……某些東西壓不住了,只能靠冷水降降火?”
這話刺兒扎得夠明顯。
祁淵的拳頭猛地攥緊了,他往前逼近一步,“蕭昱衍,你少他媽在這兒陰陽怪氣!”
蕭昱衍卻紋絲不動,故意拖長了調子,眼神里帶著點譏誚,“怎么,抱著人回來的是我,難受的跳河的是你?祁淵,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燥熱?”
“燥熱?我的事,輪得到你管?”
“輪不到我管?”蕭昱衍輕笑一聲,那笑聲在安靜的夜里格外清晰,也格外刺耳,“我確實沒想管,但我怕你控制不住,發情期的獸人控制不好,可是會死人的。”
“你現在學會擔心她了?”
“這可不是擔心,我只是好奇,一般發情期只會出現在動情的人身上,看起來,你是我們中動情最深的一個。”蕭昱衍帶著揶揄的笑。
祁淵死死盯著蕭昱衍那張漂亮又礙眼的臉,半晌,反問了一句:“你呢?”
“我什么?”蕭昱衍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滯。
祁淵的聲音又冷又沉,像河底的石頭:“抱著她回來的時候,感覺怎么樣?”
他往前又湊近一點,氣氛更緊繃了,“蕭昱衍,那你呢?你還想離開嗎?”
還能離開嗎?
蕭昱衍眼神冷下來,只回了一句。
“關你屁事。”
祁淵剛想再嗆回去,幾滴冰涼的水珠“啪嗒”砸在他臉上。
下雨了。
雨點很快密集起來,打在樹葉上,河面上,也打在岸邊兩個男人身上。
冰冷的雨水澆在祁淵滾燙的皮膚上,反而帶來一絲短暫的舒緩。
“走開。”祁淵懶得再理會蕭昱衍那副樣子,轉身就要再往冰冷的河水里扎。
“祁淵,可別做了讓自己后悔的事。”蕭昱衍說完便徑直轉身離開了。
他的身影消失。
“祁淵!”
一個熟悉的聲音,穿透了嘩嘩的雨聲,清晰地傳了過來。
祁淵的身體瞬間僵住,猛地回頭。
謝星晚站在幾步開外的雨幕里,雨水很快打濕了她的頭發和獸皮衣服,貼在身上。
她臉上帶著點跑過來的急切,眼睛直直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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