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看謝星晚,強迫自己將全部心神沉入對芯核能量的吸收之中。
胸膛的傷口還在陣陣抽痛,芯核中精純的能量則如同甘泉,一絲絲滋潤著他干涸枯竭的經脈和肌肉。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胸腔撕裂般的痛楚,但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更多的能量被強行納入體內。
謝辭的額角青筋暴起,汗水混合著血污不斷淌下,但他緊咬牙關,如同最堅硬的礁石,承受著能量沖刷經脈帶來的脹痛和傷口崩裂的劇痛,瘋狂地汲取著力量。
他要快!更快!
在阿巖帶人回來之前,恢復哪怕多一分力氣!
巖洞里只剩下謝辭粗重壓抑,帶著痛楚的呼吸聲,以及謝星晚那微弱的幾乎聽不見的喘息。
謝星晚的意識在黑暗的深淵邊緣沉沉浮浮,眼皮重得如同焊死,她用盡全部的意志力,才勉強撐開一條縫隙。
模糊的視野里,阿兄謝辭的身影只是一個靠墻地,劇烈起伏的輪廓。
一個時辰過去了。
謝星晚靠著冰冷的石壁,意識在虛弱的黑暗邊緣沉沉浮浮,但那種掏空骨髓的眩暈感似乎稍稍退去了一絲,讓她勉強維持著清醒,不至于徹底昏死過去。
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阿兄謝辭。
他閉著眼,緊握著芯核的雙手青筋虬結,汗水混著血污不斷從額角淌下,在布滿塵土的下頜劃出泥泘的痕跡。
阿巖……應該快回來了吧?
就在這時。
“噠噠噠……”
極其輕微、混雜的腳步聲,像是踩著濕滑的苔蘚,由遠及近,從通道入口的方向隱隱傳來!
不止一個人!
謝星晚和謝辭的身體同時繃緊!如同被無形的手扼住了呼吸。
謝辭猛地睜開眼,瞳孔瞬間收縮成危險的針尖,里面燃燒的虛弱被強行壓下的凌厲所取代。
他吸收能量的動作戛然而止,全身的肌肉瞬間進入警戒狀態,像一頭嗅到血腥味的傷獸,無聲地調整著姿勢,背脊微微弓起,緊貼著冰冷的石壁,將身體大部分要害藏在了陰影里。
他看了一眼謝星晚,眼神交匯,無需語,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和決絕。
他們來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
沉重、雜亂,帶著一種不加掩飾的粗野和壓迫感,伴隨著金屬甲片或骨飾碰撞的輕微“嘩啦”聲,還有……低沉的、帶著濃重鼻音的交談。
是血狼族!他們真的來了!
謝星晚的心臟狂跳起來,幾乎要撞破胸腔。
她強迫自己保持癱軟的姿勢,頭無力地歪靠著石壁,眼睛半闔著,只留一條細微的縫隙,目光死死鎖定在通往這邊石洞的通道入口。
腳步聲在通道入口處停了下來,接著,一個粗壯的嗓音響起,“阿巖?人呢?你最好沒耍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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