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的豎瞳在昏暗中收縮擴張,敏銳地捕捉著前方人魚帶起的每一絲水流擾動,緊緊咬住目標。
冰冷的海水沖刷著祁淵覆蓋鱗片的身軀,帶來一種奇異的與陸地截然不同的感官體驗。
他的精神卻繃緊如滿弓之弦,每一個毛孔都在感知著這片沉寂之海下潛藏的危險。
三十米處,壓力開始擠壓胸腔,賀臨川的速度卻突然加快。
“小心巡邏隊。”賀臨川的傳音混在氣泡里,指向下方隱約的亮光。
祁淵看過去,三只人魚正用骨矛驅趕著發光的銀魚群,鱗片閃爍著警示的紅光。
他們貼著海底峽谷的陰影前進。
祁淵的腹部鱗片擦過尖銳的珊瑚,留下幾道白痕。
突然,賀臨川的魚尾劇烈擺動,拽著祁淵躲進巖縫。
上方游過一只巨型章魚,吸盤上粘著森白骨片。
“賀景深的寵物。”賀臨川的聲音帶著恨意,“它吃掉了三個反對他的長老。”
等到章魚慢慢離開,賀臨川才帶著祁淵離開。
海底也有很多洞穴,人魚就棲息在這里。
繞過洞穴,到了珊瑚群,又是一處隱蔽的洞穴。
賀臨川有些緊張,“這里,是之前放著祭祀物品的地方,不知道阿母是不是被關押在這里?”
祁淵看了他一眼,“你別進去了,我去,你太明顯了。”
而祁淵是一條玄蛇,在洞穴貼邊而走,根本看不清楚。
祁淵走進去后,倒是看到關押者許多的人魚雄性,卻沒有一個雌性。
他立刻返回將這件事告訴賀臨川,這次,賀臨川愣住了。
“現在怎么辦?”
賀臨川想了想,看到一個打盹的獸人,“我想到一個好主意。”
一刻鐘后。
賀臨川惡狠狠地打了面前被五花大綁的獸人拳,“告訴我,我阿母被關在哪里?”
那獸人瞪大眼睛看著賀臨川,“你你你,你是賀臨川?那個叛徒!”
“閉嘴,回答問題。”
那獸人立刻就要叫人,祁淵猛地捂住他的嘴,“敢出聲就殺了你,我們死不死你不會知道,但在那些人來之前,你一定會死。”
他松開手,獸人不敢說話。
賀臨川又問了一遍,“我阿母呢?”
“首,首領說,不必住這里,還是住原來的洞穴。”
“賀景深能是什么好人?他一定是怕有人罵他無情無義,殺了阿母還把阿母關進牢籠。”賀臨川冷聲道。
那獸人嚇得瑟瑟發抖,顫巍巍的,“放了我吧,我絕對不會亂說,我就當沒看過你。”
“不行!只有死人不會說話。”祁淵冷著臉靠近那獸人,直到后者直接嚇暈過去。
祁淵拿出一根長長的繩子扔給賀臨川,“把他綁起來。”
“為什么綁起來?”
“你傻啊。”祁淵像是看傻子似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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