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老男人齊齊看向她。
“誰?”楚隊長好奇。
王小小吐出兩個字,帶著十足的信任和理所當然:“小瑾。”
賀建民一愣,隨即恍然,甚至有點想拍大腿:“對啊!怎么把這小子忘了!”
老丁也想起來了。
賀瑾鼓搗那些精密玩意兒不是一天兩天了。
王小小那些天馬行空的想法,往往只需要幾個關鍵詞、幾張潦草的草圖,賀瑾就能精準地理解,并把它轉化成可行的技術路徑甚至電路圖。
他們之間有種獨特的腦電波同步。
王小小繼續解釋,語氣輕松了不少:“我這圖,別人看著是亂,但里面的邏輯鏈和關鍵參數,小瑾肯定能順著摸出來。他懂我的縮寫和標記習慣。我給他講一遍核心原理,他就能把我的想法示意圖,重新畫成標準的工程制圖,可能比我自已重畫還快,還標準。”
她甚至有點小得意地補充:“而且他還能從機械傳動和材料力學的角度,幫我優化一些細節。我們倆配合,最多……一天,不,大半天,就能出像樣的初版圖紙。”
老丁和楚隊長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原來如此和確實如此的神情。王小小和賀瑾那種默契,他們是見識過的。
賀建民已經站起身,比王小小還急,“那還等什么?去把賀瑾叫來!現在!馬上!這炕上酒氣熏天的,正好讓他清醒清醒腦子干活!”
王小小卻眨了眨眼,沒動,反而看向老丁,慢悠悠地說:“丁爸,小瑾今天跟車去學駕駛了,楚舅舅安排的,得晚飯時才回來呢。”
楚隊長一拍腦袋:“是有這么回事!我給忘了!”
老丁瞪了楚隊長一眼,然后看向王小小那副我也沒辦法的表情,知道這小崽子心里那點關于“屁股疼”和“圖紙被貶”的小別扭還沒完全過去,在這故意拿喬呢。
他沒好氣地揮揮手:“那就晚飯后!吃完飯,你,還有賀瑾,一起到辦公室來。你們亮著燈,燒足暖氣。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一個敢想,一個敢畫的組合,大半天能給我畫出個什么來!”
他頓了頓,看著王小小,語氣放緩了些,但依舊帶著命令的口吻:“現在,滾回你車間去,把你想清楚的細節再捋捋。晚上,我要看到清晰的思路,和能看懂的圖紙。”
“是!”王小小這次答應得干脆利落,小心地收好她那飽受批評的杰作,轉身往外走。腳步雖然因為屁股疼還是有點不自然,但背影卻透著一股扳回一城的輕快。
她知道,只要小瑾回來,圖紙的翻譯和升級就不是問題。
炕上,賀建民美滋滋地抿了一口酒:“嘿,老子這兒子,關鍵時刻還挺有用。”
老丁沒好氣說:“老楚,你有病嗎?賀瑾才9歲,你就讓他去學車?他的能力不需要學,只要好好坐就行?”
老丁也重新端起了酒杯,看著王小小離去的方向,眼底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和期待。
能被人毫無保留地理解和支持,是一種福氣,閨女,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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