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一個有用的人,明年風暴中不會被推出去。
當她端著自家做的、用料扎實的粗糧月餅給她哥時,叫她哥帶去辦公室,上午和下午當點心,就可以理所當然地說:“哥,這是鄰里互助、共同勞動的成果,采用了最優的碳水化合物配比,是維持機體高效運轉的優質燃料。你必須吃完,這是為了維護社區和諧與個人健康狀態的最優選擇。”
回到家里,王小小吃完飯。
王小小說:“花花,明天下午你和老師說,你要教家屬院的嬸子們做粗糧月餅,請假一天。”
花花點點頭。
紅紅:“老大,我也可以請假嗎?”
“可以,記住說粗糧月餅。”
麗麗:“老大姑姑,為什么你說一定交代粗糧月餅?”
軍軍嗤笑一聲:“笨死了,如果單說做月餅,會被有心人污蔑為追求生活享受。但加上粗糧,那就變成了在革命化道路上改善生活的積極典范,政治上絕對安全,被鼓勵的行為。誰敢嗶嗶!!”
麗麗拍著軍軍的腦袋:“你怎么和我說話的,我是你姐。”
軍軍:“我是七月一日出生的,我是這一輩的大哥。”
麗麗:“滾,明明是十號生日,我是二號出生的。”
王小小白了軍軍一眼,又看了麗麗一眼。
王小小:“花花紅紅軍軍,你們去上課,麗麗你去縣里的糧站買5斤糯米粉和3斤的面粉,以及6斤紅豆4斤綠豆。”
王小小和賀瑾又來到她辦公室,她要做月餅模具。
“小瑾,月餅模具這樣的圖樣怎么樣?”
她隨手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起來。
賀瑾看著她姐畫的畫,他看不懂:“姐,你的畫跟個鬼符,我看不懂,你說出來,”
王小小:“怎么可以看不懂?你看我的畫的五角星,再刻上‘八一’,咱們軍屬院做著也光榮;要是想省事兒,刻個‘豐’字,寓意豐收,也是頂好的!那些老式的花啊朵的,咱今年就不搞了,咱們也趕個革命化的新潮流!”
賀瑾聽著連連點頭。
賀瑾:“還是姐想得周到!咱們就刻五角星·八一和齒輪麥穗的!不過姐,我們用軍徽做月餅,會不會不同意。不如分開了,一個五角星,一個八一。”
王小小:“小瑾,你說得對,就這么辦。”
王小小心里微微一笑。這樣,從里到外,她組織的這場月餅制作活動就都完美地符合了時代精神,任誰也挑不出半點錯處。
有機床,再加上王小小也有六級工,做幾個木頭模具,小意思,換機床零件時間比做還久。
賀瑾覺得他姐很神奇,畫的一塌糊涂,但是機床做起來,一點問題都沒有。
王小小又用車床打了幾個刀片,做了一個手動的攪拌機,這樣就可以做紅豆泥了。
王小小又帶著賀瑾去山腳下,找了一些石頭,再那棵大銀杏樹下做了一個非常簡易的土烤箱。
她做完以上的活才不到四點,對于她來說,有事情做比關在家里舒服多了。
家屬院婦女主任李阿姨都搬來了桌子。
“小小,明天你和小瑾是陸軍家屬院的崽崽知道嗎?不是二科的學員,穿上你爹改裝給你的55式軍裝,明天有記者來拍照。”
王小小眨眨眼:“李姨,看您說得,我本來就是陸軍的崽崽,我記住了,我裝我爹改裝的衣服。”
“對了,李姨,通知家屬院紅豆今晚要泡上。”
回到家里,王小小找出所有改裝好的55式軍裝,小瑾只要看見污垢,就交給王小小,王小小把污垢清洗干凈。
王小小和小瑾分別在東西廂房,翻箱倒柜找布鞋,看著這些布鞋太新,深深吸了一口氣。
王小小跟著賀瑾說:“小瑾,你把你和軍軍的布鞋穿上走幾步,我把鞋子做舊。”
“好的。”賀瑾也知道穿皮鞋麻煩。
要用砂皮紙打磨折舊的痕跡,再淋濃茶,這樣子鞋子是舊而不臟。
她打獵,又會炮制皮,紅紅就用兔皮、豬皮做鞋子,所以他們的鞋子全部是皮革鞋,明天一家全部穿皮鞋,那就是找死了。
王繼麗回來,看到姑姑,趁著王小小沒有注意,悄悄藏了東西。
王小小面癱臉:“王繼麗,把你藏的東西給我拿過來。”
王繼麗磨磨蹭蹭,在王小小的注視下,把一只小狼狗拿了出來。
王小小睜大雙眼,把小狼狗提了起來,藍色的眼睛,耳朵呈三角形,嘴巴飽滿有力,前爪巨大,尾巴向下垂。
“這個是狼狗吧!后山里搞來,還是縣里搞來?”
王繼麗興奮的說:“老大姑姑,縣里搞來的,你放心,山里的狼崽崽我可不會搞來,這是要害死人的。”
“你要養?”
“嗯,我帶回老家。”
王小小敲了敲桌子:“路上有人說,你就解釋說,家里沒有人,唯一的叔爺爺在部隊當團長,給我一只狼狗安生保護你的。”
王繼麗:“老大姑姑,你太好了。”
“這只狼狗崽子不錯,好好養好好訓練,適合和你一起打獵。”
王小小突然想起一件事,“小瑾,我們家的馴鹿呢?有一歲多了吧!有奶了吧?”
賀瑾嘴角抽抽:“在隔壁,紅紅花花照顧,我們家的兩只雞也在隔壁。”
王繼麗:“老大姑姑,馴鹿不產奶,只有生小馴鹿才有奶,”
王小小:“我為什么不知道?”
“二爺爺講馴鹿的時候,你沒有來上課,你去找六叔爺爺浪了~”
今天晚上的飯菜是她做的,一大盆酸菜肉片和涼拌野菜,以及一大盆的玉米窩窩頭。
7個人圍在炕桌上,他們剛要吃
王小小先發制人,把筷子往桌上一擱,發出輕輕的聲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她故意把丁首長三個字咬得很重,觀察著王漫的反應:“哥,不是我說你。丁首長今天可都找我談話了!”
,王漫抬起頭,清澈的眼睛里透出一絲專注,對于來自上級的信息,他本能地重視。
王小小板著臉,把“批評”的帽子先扣在自已頭上:“首長嚴肅地批評了我們家屬的工作沒做到位!說我們嚴重忽略了你的營養健康問題,這已經直接影響到了你的工作狀態和長期效率!這是對革命工作的不負責任!”
王漫微微蹙眉,似乎在處理這條信息。對他而,“影響工作”是比“損害健康”更嚴重、更具體的錯誤。
王小小趁熱打鐵,語氣從“轉述批評”切換到“下達指令”:“所以,根據首長的指示精神,家里現在定下一條新規矩,優先級為最高級,你必須保證每餐攝入足量食物,確保能量供給!這是維持你最佳工作狀態的硬性指標!”
她盯著王漫的眼睛,用他最能理解的邏輯下達命令:“從這頓飯開始執行。我會監督。如果你的能量攝入持續不足,導致工作出錯或效率下降,那就是我作為家屬的失職,我會向丁首長請求給你減少工作量,直到你的身體指標恢復正常為止!”
減少工作量這五個字像一道精準的電流,瞬間擊穿了王漫。
他的臉,血色褪去了一瞬,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緩緩抬起,那雙平日里清澈見底的眼睛,此刻,漾開了一圈清晰可見的漣漪般的傷心,將他生命中最明亮的光源強行調暗。
這抹傷心之色在他臉上,那一剎那的脆弱與傷心,讓看到人充滿了罪惡感。
王漫低下頭,平靜語氣仿佛在宣讀一項關乎存亡的誓:“明白。保證能量攝入,維持工作狀態。此條規矩已記錄,優先級確認。”
王小小捂眼,她覺得她是壞人,沒看到軍軍、麗麗、紅紅、花花眼中都在指責她,嫌棄她說得太直接了,一點緩沖也不給正義豬豬。
長得好看的人,就是有優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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