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立刻回答老趙。
因為我的回答對老趙來說,可能太殘酷了。
我曾經聽爺爺說過,人和人之間有一種微妙的關系,特別是感情深厚的人,他們兩個人氣彼此糾纏,就會形成相互的感應。
感情越深這種感應就越明顯。
從老趙的面相來看,他媳婦出事兒已經是必然的事兒了,是沒有辦法挽回的。
所以他的夢,還有額頭冒冷汗,這些都是感應之后的結果,他心里其實已經能夠感應到自己媳婦出事兒了,他問我問題,是想從我這里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讓我去否定他,從而得到一些心里的慰藉。
過了一會兒,我才嘆了口氣說:“節哀。”
趙俊這個時候不樂意了:“節哀什么,俺娘肯定沒事兒。”
不等我們繼續爭吵,老趙的手機就響了,他接了電話,那邊就傳來老馬著急忙慌的聲音:“二崗子,啥情況,你屋里頭的咋上吊了,斷氣了,斷氣了,我給衛生院打了電話,一會兒醫生就來了,不知道還搶救的過來不。”
老趙已經有點握不住手機了。
老馬那邊繼續問:“你還在縣城嗎,啥時候回來。”
老趙用顫抖地聲音說:“在路上了。”
老馬說了一句“你快點回來”,人我看著送衛生院去。
看著老趙和趙俊一臉的焦急,我就問司機師父還有多久到,司機就說:“快了,還有十分鐘。”
這個時候司機的表情也變得很嚴肅,他從后車鏡看了看老趙父子,又看了看我,不由露出一臉的疑惑。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我先斷出了老趙媳婦死訊。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