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嫵看向了第六個擂臺。
無極宗,孟狹。
太淵尊者的親傳弟子,星隕的師兄。
他……應該稍微能扛揍一些吧?
孟狹看著葉嫵那期待的眼神,不由冷笑了一聲。
師尊說,讓他盡量消耗葉嫵,為星隕的勝利奠定基礎。
這話什么意思?
這話就是覺得,他根本不是葉嫵的對手。
覺得能夠戰勝葉嫵的,只是星隕。
然而。
師尊憑什么覺得,他一定就不是那葉嫵的對手?
根本用不著星隕出手,他孟狹,就是那個戰勝葉嫵的人。
孟狹面沉如水,走上了擂臺。
同是用劍,星隕的黑云劍細長輕靈,孟狹的沉土劍卻乃是一把重劍。
這把劍的高度,有孟狹半個人高,看起來頗具力量感。
葉嫵看了一眼沉土劍,微微挑眉。
和之前相比,沉土劍有了些許不同。劍身似乎變得更加厚重凝實,時不時還散發出一股奇特的力量來。
那股力量并非孟狹自己所有,倒像是有人強行將力量封印在了沉土劍中。
高臺上。
太虛尊者的神情微微變了變,他猛然看向了太淵尊者。
符箓。
那是符箓。
沉土劍上,被人用了吞噬氣運的符箓。
這種符箓,可以吸收人的氣運,讓他的戰斗力短時間得到增加。可氣運的重要性,人盡皆知,短時間的爆發后,修行者氣運全無,未來的修行之路,注定步步坎坷。
他知道這種符箓,是因為,這符箓的制作方法,本是他和太淵年輕時一同在一處秘境中獲得。
當時那玉簡上,記載了好幾種邪門的符箓。這些符箓的制作手法很有啟發性,偏偏制作出來的符箓,都邪異異常。
他們便約定好,只學習其中新奇的手法,但絕不能真的制作這些符箓。
可現在……
沉土劍上所用的符箓,分明就是那玉簡中的劫命符。
太虛尊者猛然站了起來。
這符箓沒被激發的時候,連他都發現不了。
如今孟狹在臺上激發了符箓,他才驟然回想了起來。
“這場比試……”太虛尊者想要叫停。
“太虛尊者。”太淵尊者卻對著他笑了笑:“你想說什么,坐著慢慢說,何必這般著急。”
太虛尊者莫名感覺后背一陣陣發寒。
擂臺之上。
孟狹已經迫不及待地發起了攻擊。
太虛尊者咬了咬牙,緩緩坐了下來。
他忍不住傳音過去:“掌門,孟狹所用,分明是劫命符!此符一用,哪怕他贏了這場比試,之后也是個氣運全無的下場!他是你的親傳弟子啊!”
為了一場勝利,付出這么多代價,值得嗎?
太虛尊者不明白。
“什么劫命符?”太淵尊者淡然說道:“太虛尊者,你莫不是魔怔了吧。”
他竟是絲毫不打算承認。
太虛尊者怔忡了一下,不由緊緊握拳。
他不會認錯,那就是劫命符。
可他不明白,為什么?太淵為什么要給孟狹用這種符箓。
他口口聲聲為了無極宗,此事對無極宗又有什么好處?
又或者,太淵已經對符箓進行了改良,符箓不再具有吞噬氣運的效果?
否則。
他實在很難想象,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弟,會變成這樣一個不擇手段的人。
太虛尊者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