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須發皆白,但精神矍鑠的老者,正捧著那幅山水畫,贊不絕口。
“好畫!好畫啊!這筆力,這意境,老夫遍觀江東名家,也從未見過如此風骨!”
此人,正是喬公。
“父親,您找的‘知音’,來了嗎?”一個如黃鶯出谷般清脆的聲音,從屏風后傳來。
“快了,快了。”喬公放下畫,臉上滿是期待。
就在這時,管家領著郭獨射和周瑜,走了進來。
“家主,人帶來了。”
喬公抬頭望去,不由得一愣。
他本以為,能畫出如此蒼勁畫作的,定然是一位與自己年紀相仿的老者。
卻沒想到,來的,竟是兩個如此年輕的俊杰。
尤其是為首的那位公子,豐神俊朗,氣度不凡,眼神深邃得如同星空,讓人一眼看去,就心生好感。
“晚輩,見過喬公。”郭獨射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
“不敢當,不敢當。二位公子,請坐。”喬公連忙還禮,心中更是好奇。
屏風之后,兩道絕美的身影,正透過縫隙,悄悄地打量著外面的來客。
“姐姐,你看,他們好年輕啊。”小喬小聲地對身旁的大喬說道。
“嗯。”大喬輕輕應了一聲,她的目光,卻完全被那個手持折扇的公子吸引了。
不知為何,看到他的第一眼,她的心,就沒來由地,漏跳了一拍。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喬公!我等聽聞,您府上來了貴客,特來拜會!”
話音未落,幾個衣著華麗,但神情倨傲的年輕人,便大搖大擺地闖了進來。
他們是皖縣本地幾家豪族的公子,平日里,就經常借著“請教學問”的名義,來喬府獻殷勤,目的,自然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今天,他們聽說有神秘的“知音”來訪,心中不忿,便聯袂而來,想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敢來跟他們搶人。
他們一進門,看到郭獨射和周瑜,眼中都閃過一絲嫉妒和敵意。
“哦?不知這兩位是?”為首的一名公子,皮笑肉不笑地問道,語氣中充滿了挑釁。
喬公的眉頭,微微皺起,正要開口介紹。
郭獨射卻搶先一步,站了起來,對著那幾名公子,笑了笑。
“在下,一介白身,云游至此。聽聞喬公大名,特來拜會。倒是幾位公子,如此氣勢洶洶,不知有何見教?”
“哼!一介白身?”那公子哥冷笑一聲,“我等乃是廬江望族子弟,來拜會喬公,乃是常事。
倒是你,一個來歷不明的外鄉人,也敢在此大放厥詞?”
“就是!喬公乃是當世大儒,豈是你們這等武夫莽漢,可以隨意攀附的?”
另一人,瞥見了郭獨射身后,如同鐵塔般的典韋,更加不屑。
在他們這些自詡風流的士族子弟眼中,舞刀弄槍的武人,都是些不入流的粗鄙之輩。
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周瑜的眼中,已經閃過一絲寒意。
郭獨射卻依舊是那副風輕云淡的樣子,他搖了搖手中的折扇,看著那幾個跳梁小丑,突然問道:
“幾位既然是來向喬公請教學問的,想必都是飽讀詩書之輩了?”
“那是自然!”幾人傲然道。
“那好。”郭獨射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我這里,正好有一個上聯,想向幾位請教。若是你們能對出下聯,我便立刻離開,絕不再打擾喬公。”
“哦?你還會對對子?”那公子哥一臉的不信。
“略懂一二。”
“好!你說!我倒要看看,你一個粗鄙武夫,能出什么好對子!”
喬公和屏風后的大喬小e,也都被勾起了興趣,好奇地看著郭獨射。
郭獨射清了清嗓子,緩緩念道:
“煙鎖池塘柳。”
此聯一出,整個書房,瞬間安靜了下來。
那幾個原本還一臉囂張的公子哥,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他們嘴里反復念叨著“煙鎖池塘柳”,眉頭越皺越緊,臉色,也由紅轉白。
因為他們驚恐地發現,這看似簡單,平平無奇的五個字,竟然……竟然暗含了“金、木、水、火、土”五行!
煙,是火。
鎖,是金。
池,是水。
塘,是土。
柳,是木。
要在短短五個字之內,對出同樣包含五行的下聯,而且意境還要相符,這……這簡直比登天還難!
喬公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看著郭獨射的眼神,已經徹底變了。
這哪里是什么“略懂一二”?
這分明是千古絕對啊!
屏風后,小喬一臉茫然:“姐姐,這句詩,很難嗎?”
大喬的美眸之中,異彩連連,她喃喃自語道:“何止是難……這……這簡直是神來之筆!”
郭獨射看著那幾個抓耳撓腮,滿頭大汗的公子哥,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怎么?幾位飽讀詩書的才子,對不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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