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話鋒一轉,就要拿走你剛剛用數萬將士的性命,才打下來的南陽郡!
而且,接管南陽的,還是劉繇!
劉繇是誰?
是孫策的手下敗將,是當年被孫策從江東趕出去的喪家之犬!
讓孫策把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地盤,拱手讓給自己的手下敗將?
這已經不是羞辱了,這是把孫策的臉,按在地上,來回地摩擦!
“曹賊!欺人太甚!”孫策再也忍不住,怒吼一聲,就要上前撕了那道圣旨。
“伯符!”郭獨射低喝一聲,制止了他。
孫策停下腳步,雙目赤紅地看著郭獨射,牙齒咬得嘴唇都滲出了血。
“父師!這口氣,我咽不下!”
郭獨射沒有理他,而是笑瞇瞇地看著臉色發白的荀攸。
“荀侍中,這圣旨,我聽完了。很精彩。”
他伸出兩根手指。
“兩個問題。”
“第一,曹司空讓我們交出南陽郡,可以。
但是,我們數萬將士,為了打下南陽,流血犧牲,糧草軍械,耗費無數。
這筆賬,誰來算?總不能讓我們自己掏腰包,給漢室打白工吧?”
荀攸一愣,他沒想到郭獨射會提出這么一個流氓的問題。
他硬著頭皮說道:“為國盡忠,乃臣子本分,何談錢糧?”
“說得好!”郭獨射撫掌大笑,“那我們也不要錢糧了。
我們就要地。南陽郡,是我們拿命換來的,那就是我們的。
想要?可以啊,讓曹司空,也拿一塊跟南陽郡一樣大的地盤來換。
比如,他老家兗州就不錯,我們不嫌棄。”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荀攸氣得渾身發抖。
“第二個問題。”郭獨射根本不給他反駁的機會,“圣旨上說,讓劉繇來接管南陽。我很好奇,劉繇他人呢?”
“他……他現在何處?”
荀攸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他支支吾吾地說道:“劉……劉繇將軍,目前……尚在豫州。”
“哦——在豫州啊。”郭獨射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也就是說,他現在,是光桿司令一個,手底下,一兵一卒都沒有。
曹司空的意思是,讓我們把南陽郡打掃干凈了,再恭恭敬敬地,請劉繇這位‘荊州牧’,過來當大爺?”
“我們江東軍,什么時候這么下賤了?還要負責給別人打江山?”
郭獨射的目光,陡然變冷。
“荀攸,我也不跟你廢話。”
“你回去告訴曹操。”
“圣旨,我們接了。吳侯的爵位,我們收下了。這代表我們,還認他劉家這個天子。”
“但是,南陽郡,是我們江東的。誰也別想拿走一個子兒!”
“他曹操,有本事,就自己派兵來取!”
“我郭獨射,就在這宛城,等著他!”
一番話說完,擲地有聲,霸氣無雙!
荀攸被他這番軟硬兼施,連消帶打的話,說得是啞口無,冷汗直流。
他知道,這次出使,已經徹底失敗了。
他看著眼前這個看似文弱,卻比任何猛將都更具壓迫感的男人,心中第一次,對曹操的未來,產生了一絲動搖。
有此人在江東,主公的霸業,真的能一帆風順嗎?
他不敢再多說一句,狼狽地收起圣旨,拱了拱手,便想告辭。
“等等。”郭獨射又叫住了他。
荀攸的身子一僵。
郭獨射從桌案上,拿起一樣東西,扔給了他。
那是一根用竹子削成的條狀物,打磨得十分光滑。
正是當初,郭獨射送給曹操的“禮物”——廁籌。
“荀侍中,遠來是客,我也不能讓你空手回去。”
郭獨射的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容。
“這根廁籌,你帶回去,送給曹司空。”
“告訴他,他那道圣旨,在我看來,就跟這玩意兒一樣。”
“聞著臭,擦屁股,都嫌硬!”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