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曾經受他教導的弟子,對于耶律楚材的干能最為熟悉。
只見完顏洪滿臉激動,語氣透著渴望和迫切,急急追問道:“老師…咳咳,耶律先生,這個漕運圖還在嗎?”
他不等耶律楚材開口,緊跟著再次追問,又道:“如果金國愿意開挖運河,您這個漕運圖是否可以借給我們?還有,您當初對金國如何開挖有沒有全面規劃?”
“比如,要花多少錢?”
“又比如,人力從哪里來?”
“先生您應該知道,草原的人力和中原沒法比,以前還能掠奪漢人充當奴隸,現在則是,則是,咳咳,大唐皇帝扼守了我們南下的所有邊境。”
不愧是耶律楚材的弟子,才能方面遠比一般的狼族強。
這人在一瞬間就問出這么多問題,顯然他在真正思考開挖運河的諸多所需。
楊一笑這時忽然開口,對耶律楚材假裝勸說道:“你已經是朕的臣子,以后效力的是大唐,關于草原的漕運圖紙,你留著沒有什么用。束之高閣,太過可惜,畢竟是一番心血,不如便送給金國。”
“況且,當初驅逐你的是完顏z,但是你的弟子沒參與,朕能看出來他對你仍舊尊敬。”
“耶律愛卿,圖紙還在吧?”
“你看看,你弟子眼巴巴的盼著呢!”
楊一笑假裝勸說,耶律楚材趁機配合,點點頭長嘆一聲,道:“也罷,老朽就把這份心血給了弟子吧。我雖然無法再為狼族謀福,但是終究能不忍心他們凄苦……”
說著轉身離開,步履顯得匆匆。
不多會工夫重新歸來,懷里赫然抱著十幾個卷軸。
這些卷軸全是羊皮所制,加起來重量足有五六十斤,顏色隱隱泛黃,顯然年歲不短。
耶律楚材氣喘吁吁,完顏洪連忙迎上去,又驚又喜道:“竟然全是羊皮所制,果然是先生在草原之時的籌備,如果您來大唐之后才動手畫圖,那么您用的材料應該是紙張。”
“先生,弟子替整個狼族向您致謝。”
“原來,您當初真的為金國漕運在謀劃。”
從這話就能聽出來,這人的心思非常精明。
他剛才竟然有所懷疑,并不像表現出來的那般信服。
直到親眼看見羊皮所制的卷軸,并且從泛黃顏色推算出不是近期產物,這才打消懷疑,簡直精明透頂。
然而,弟子怎么能玩過老師啊?
恰恰是因為他的精明,所以耶律楚材才玩了這一手,通過和楊一笑配合,給他灌輸開挖運河的理念。
草原缺乏人力,況且沒有固有的人工河道,如果想要發展漕運,只能從無到有的一點一點開挖。
這其中涉及的投資之大,絕對比大唐砸下的資金更嚇人。
而等到運河開挖成功,或許三兩年之內能享受利益,可一旦楊一笑北伐草原吞并金國,到時候這份果子可就屬于大唐了。
……
用金國的人,用金國的錢,在草原挖運河,最終果子讓大唐享受。
楊一笑微不可察的給耶律楚材遞了個暗示的眼神。
于是,耶律楚材立馬再次開口道:“整個草原的漕運規劃,老朽全都畫在了卷軸之中,你們拿回去之后無需更改,按照老朽的規劃開挖便可。”
“關于這一點,老朽有自信,想必你們心里也清楚,狼族沒有比我更懂內政的人。”
“因此,你們亂改反而會增加開挖運河開支……”
“并且,更改之后的運河絕對比不上老朽的規劃……”
“就這樣吧,都給你們了,剛才你說借用,老朽不打算借用。你畢竟是我的弟子,這算是為師贈送與你的最后禮物。”
“以后啊,咱們不再是師徒了。”
“我已經是大唐的臣子,而你是完顏部的王爵之一!”
“唉,終究是不能像以前那般親密無間。比如剛才,你明顯在警惕和懷疑老朽的心意。”
耶律楚材直不諱,直接把話兒挑明,這也是一種手腕,乃是以進為退的招數。
完顏烈的臉色漲紅,隱隱帶著羞愧之色。
另外四個大貴族也訕訕低頭,顯然都被耶律楚材說中了心思。
這時楊一笑慢悠悠開口,道:“你們金國剛剛攻克西夏兩個州,按說可以抓捕奴隸用于開挖運河,只可惜,你們現在正遭遇重災,自己尚且急缺物資,恐怕沒法給奴隸留口吃的……”
“這樣吧,朕搭把手,凡是你們抓捕的黨項人,一律運送到山西那邊去挖煤。”
“如此一來,兩方受益。”
“我大唐的煤炭產量越大,越能滿足你們的取暖所需。”
“另外,咱們還得談談別的,你們缺的不只是煤炭吧,其它物資肯定也要大肆采購,對不對?”
“老劉,劉伯瘟,你死哪里去了?”
“還不趕緊過來和金國朋友聊聊……”
讓老劉出來談貿易?
楊一笑顯然沒安什么好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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