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需要劉伯瘟催促,崔寒山已經掏出了禮物。
竟然也是一本冊子……
“虎兒,你收好,雖然眼下你才十歲,但是存存已經十四,豆蔻之年,不能等了。”
“我這個做父親的人,今天厚臉皮一次……”
“自古以來都是三書六聘,男方主動向女方納采之后問名,然后,才把生辰八字送出來。”
“可我干脆利索一點,先把閨女的閨書給你,以后你父皇母后如果想要彌補,那他們兩口子就置辦厚禮彌補,如果不愿意,我也無所謂……”
“總之,閨女就給你了!”
“今年你已經十歲,男孩從這年齡開始每一年都會大變樣,說不定哪天就懂了男歡女愛,到時候你隨時都可以和存存圓房。”
“不要怕,閨書在手就是圓房的底氣。禮法世俗全都罵不到你身上,頂多罵我這個岳父不著調。”
“哈哈哈哈,你說這禮物好不好。”
伴隨著崔寒山的大笑,整個寢宮眾人全都目瞪口呆。
就連劉伯瘟這種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人物,明顯也被崔寒山這一招給雷的不輕,足足發愣好半會兒,方才哭笑不得開口道:“你,你這也太不著調了……”
崔寒山再次大笑,目光看向楊一笑兩口子,得意道:“親家,今天咱老崔可就不要臉一回了啊,既不喊陛下,也不喊娘娘,哈哈哈哈,你們是我崔寒山的親家。”
楊一笑面帶無語,顧朝露則是憋不住笑,站起來道:“哪有你這么當爹的,男方尚未求婚就把閨女的閨書給掏出來。如果傳揚出去,不怕被人笑話?”
老崔則是繼續得意洋洋,滿臉渾不在乎的模樣,道:“我怕什么笑話?哪怕罵名也無妨!當初站在家門口隔發斷親,世人眼里已經把我看成個混蛋了。”
顧朝露氣的跺了跺腳,道:“你這樣當爹的,存存抬不起頭。”
楊一笑卻忽然起身,徑直走向角落里的孩子們,顧朝露先是一愣,隨即領會夫君的意圖,于是也趕緊抬腳,追上楊一笑共同走向角落。
兩口子直接走到崔小存的面前。
楊一笑轉頭看了看崔寒山,怒道:“事后再找你算賬。”
說完之后,猛然探手腰間,微微用力一扯,把佩玉拽了下來。與此同時,顧朝露也急急抬手,由于事先沒有任何準備,所以只能把頭上的金簪拔了下來。
兩口子對視一眼,然后同時送出禮物,溫聲道:“丫頭,拿著,從今天開始,可以改口喊公婆。”
崔小存的臉蛋通紅,但卻強忍羞澀伸出手,先是接了楊一笑給的玉佩,又接下顧朝露給的金簪,這才小聲道:“我,我,父皇母后你們莫非忘了么,我早就喊你們父皇母后了呀。”
楊一笑一愣,顧朝露也一呆,兩口子突然忍俊不禁發笑,齊聲道:“這可好,這可好,我們只抱怨你父親荒唐,卻忘了我們其實更荒唐,從你七八歲的時候,就已經喊我們公婆了啊。”
“哈哈哈哈!”
那邊的崔寒山更加得意,笑聲洪亮幾乎能掀翻屋頂。
這廝今晚如愿以償,轉頭對顧氏兄弟擠眉弄眼,道:“商量完事情之后,你們出宮先別回家,去我那里,喝個通宵。”
顧老二抬手就是一拳,怒道:“如果不是看丫頭面子,我們兄弟幾個今晚暴揍你,當爹沒個爹樣,當岳父也沒個岳父樣。如果不是妹夫和妹妹臨時補救,你讓丫頭她從此以后如何抬頭做人?”
這一拳打的不輕,崔寒山疼的悶哼一聲,但卻仍舊滿臉得意,嘿嘿笑道:“你們幾個做舅舅的,以后也得護著外甥媳,說吧,等會去不去我那里喝。”
顧老二咬了咬牙,怒哼道:“去,我們兄弟幾個都去,灌死你,必須灌死你。”
曾經他們都是軍中同袍,乃是最初一批陷陣營的悍勇,那時候總共一百來人,相互間都有換命的交情。因此顧老二雖然生氣,但其實心里也替老崔開心。
這時劉伯瘟領著小虎頭走向角落,忽然伸手把崔小存也輕輕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