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意讓親情冷漠,可皇帝注定就要親情冷漠!”
“癡兒,真是癡兒,天家無情這句話,不是隨便說說的。”
“爺爺我之所以晚年對你如此寵溺,是因為我這一輩子對子女一直冷漠,可是以你的聰慧難道想不明白嗎,爺爺我哪怕再渴望親情也必須冷漠呀!”
老爺子一番語重心長,是站在帝王層面的高度進行教導。
楊一笑雖然心里承認有道理,但他的思想畢竟受到后世影響,因此,下意識就想辯解幾句。
哪知徽宗猛然一揮手,語氣頗為嚴厲的道:“此事無需爭辯,既有苗頭必須掐死,既然你和朝露狠不下心,那就讓爺爺我出手幫你……”
老爺子說著看了一眼楊一笑,再次語氣嚴厲的開口道:“喬妃她們天天閑著,正合適幫你教導子女,規矩,必須立。”
楊一笑微微遲疑,隨即決定不忤逆老爺子的意思,點頭道:“行,聽您的。”
……
接下來又說起兩個子嗣,乃是準備送回草原住一陣的小哥倆。
老皇帝對這個安排頗為滿意,總算是夸獎了楊一笑一句,道:“很好,半年中原半年草原,既可以養出兩個子嗣的草原粗獷性情,又能讓他們在成長過程之中記住哪里才是家。這一手不錯,勉強算是帝王之術合格。”
楊一笑有些哭笑不得,解釋道:“我哪能對自己的親兒子使用帝王心術啊,我只是不忍心兩個孩子離開母親太久罷了。說起來,反倒是草原上的雅雅很在乎這個安排。”
老皇帝立馬訓斥道:“如此說來,你那狼族媳婦比你看的遠,臭小子,你這皇帝真是當的稀松!”
說著抬起手,又想抽一巴掌,楊一笑連忙捂住腦袋,故意可憐巴巴的道:“爺爺,今天已經打過好幾下了,再抽的話,腦袋要腫。”
徽宗氣咻咻的放下手,語氣卻越發嚴厲,道:“接下來三天時間,爺爺不能讓你閑著,白天學帝心之術,晚上練習瘦金體,總之,到了我這里不能偷懶……”
楊一笑頭皮發麻,結結巴巴的道:“又…又練字?”
徽宗怒道:“一國之君,圣旨是要流傳后世的,你以前敷衍也就罷了,當了皇帝總不能也糊弄吧?”
老爺子說著停了一停,緊跟著再次開口又道:“爺爺我這一輩子,或許稱不上治國治民的賢君,甚至,有可能在后世落一個昏君名號,但是哪怕千百年以后的人,他見了我的字也得說一聲佩服……”
“說到這一點,爺爺想起你以前跟我聊天用的一個字眼,菜,你說這個字可以形容一個人的才干不足,那么,爺爺現在借用一下你這個字眼。”
“后世之人,無論幾百年還是幾千年后,他們可以笑話云朝徽宗菜,也可以辱罵云朝徽宗昏,但是,誰敢說我的字不行嗎?”
“而你,作為云朝徽宗的外孫女婿,大唐開國帝王,圣旨流傳后世豈能讓人笑話。”
“爺爺可以在任何方面丟人,但是在這一點上堅決不能丟份。”
楊一笑被罵的抬不起頭,老老實實答應道:“我聽您的,用心練字。”
老皇帝冷聲道:“光是用心不夠,還得下苦功夫,你就是因為太過聰慧,所以總是下意識想偷懶,恰恰這一點很關鍵,習字不下苦功夫等于白費。”
楊一笑再次老老實實答應:“我聽您的,下苦功夫。”
徽宗這才滿意,蒼老臉龐浮現欣慰。
接下來,老爺子語氣不再嚴厲,而是苦口婆心,繼續諄諄教誨,道:“笑兒啊,別怪爺爺太嚴厲,我這一輩子注定是要罵名在身了,史書上面的評價絕不會太高……”
“可是,爺爺希望你可以!”
“名傳青史,名傳青史啊,人活一世,雁過留聲,哪怕是皇帝,活到死的那一天不也想要求個名么。”
楊一笑鄭重點頭!
他是后世穿越而來,思想和古人不同,可他這些年已經深有體會,古人活一輩子最在意的就是名。
……
接下來,三日時間,老爺子果然嚴厲督促,幾乎沒讓楊一笑喘口氣。
這位云朝帝王雖然治國不行,但是帝王之術非同小可,老爺子一輩子都握緊著皇權,能和龐大的門閥世家整個階層掰腕子,用的正是權術,堪稱爐火純青
他細心講解,無私傳授,帝王之術在后世人眼中都以為無非就是心狠厚黑,然而楊一笑親自接受教導才深刻感受到這份學問的深邃。
除了學習帝術,還要苦練字體,整整三天下來,楊一笑感覺比處理國事還要疲累。
終于,第三天清晨,老皇帝雖然依依不舍,但卻把他放出了茅屋。
爺孫兩人都知道,帝王久離京師,能有三天的團聚,已經是彌足珍貴。
“駕!”
楊一笑微微一聲輕喝,騎馬的身影漸漸遠去,山巔之上的老爺子,蒼老臉龐隱隱有淚,矗立良久,目送良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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