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拋棄了所有情感,純粹從法則層面去理解眼前一切的、冰冷到極致的剖析。
她開始嘗試去理解那個“君主”的邏輯。
華州。
關中通往東都洛陽的必經重鎮。
城高池深,駐有精兵三千,由老將王德海鎮守。
此刻,華州城頭,氣氛凝重。
“將軍,從西邊逃來的流民越來越多了,說的話也越來越邪乎。”
一名副將站在王德海身邊,憂心忡忡地望著城下涌動的人潮。
“什么長安城沒了,變成了妖怪窩,還有十萬妖怪大軍正朝我們這邊來簡直是胡亂語!”
王德海今年五十有六,身經百戰,臉上刻滿了風霜。
他重重地哼了一聲:“妖惑眾!長安乃大唐帝都,有秦王殿下和兩位國公鎮守,豈會出事?”
“我看,定是突厥的奸細在散播謠,意圖動搖我軍心!”
話雖如此,他看著那些流民臉上那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心里也泛起一絲不安。
那種恐懼,不似作偽。
“將軍,我們怎么辦?城門快要被擠破了!”副將焦急地問。
“傳我將令!”
王德海眼中厲色一閃。
“關閉城門!弓箭手準備,凡沖擊城門者,格殺勿論!”
“另外,派出一隊斥候,向西探查,急行五十里!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在裝神弄鬼!”
“將軍,這城外還有數千百姓啊!”副將大驚。
“婦人之仁!”
王德海呵斥道,“此時若大開城門,混入奸細亂我城防,誰來負責?”
“待斥候探明情況,再做定奪!這是戰爭,不是兒戲!”
“遵命!”
副將無奈,只得領命而去。
很快,沉重的城門在無數百姓的哭喊求饒聲中,緩緩關閉。